阮星澜只说是兄妹,落水之后流落此处。
那青年倒也懂事,没再多问。
阮江月靠在褥子上浅睡养神,阮星澜盘膝坐在一旁。
驴车的木板实在硬,路途也实在颠簸,阮江月难以休息,便睁开眼,“你是怎么找的?”
她提问的语气很轻,也问的很是莫名。
那赶车的年青人还回过头瞧了一眼,以为她是在问路,便低声回:“只能走这条路,没有别的路可走的。”
这当然是答非所问。
阮江月的问题是给阮星澜的。
阮星澜也在与阮江月目光相对一瞬后,便明白她在问什么——为什么找这个年青人帮忙典当血珀换银子。
这种小地方,拿出血珀必定引起一番波动。
聪明如阮星澜,不该找这样憨厚老实的年青人去典当那么贵重的东西,那会有很多后顾之忧。
可是当时她受寒昏沉,他虽有行动自由却不敢离开她身边,且他也受了伤,只是身体素质不错勉强撑着。
如此只能依靠别人,不得不选这个年青人。
阮星澜最后回了句“没办法”。
阮江月没有多说什么,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番交流开始和结束的都是莫名。
而这种对视一眼,就能明白对方念头,不需多说,就能顺着对方所想行动的默契,当真也是让阮星澜很是诧异。
心有灵犀,一点通。
有一些很微妙的热意在他心间浅浅浮动着。
这时,阮江月忽然又睁眼。
阮星澜低声询问:“伤口疼吗?”
阮江月皱着眉头,神色很是恹恹。
伤口疼,脑袋还被颠来颠去,免不了就心烦意燥。
她盯了阮星澜两眼,双手撑着车板身子一挪,枕阮星澜膝头去了。
阮星澜微怔。
甚至下意识地抬了下手,让开了位置。
“暂借一下。”阮江月直勾勾地看着他:“没问题的吧,哥哥。”
“……”
阮星澜惯性地抿了抿唇,如何能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