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一番话将黄氏和沈云月说得满脸涨红。
“娘!你看她!”沈云月最恨有人说道自己的身份。
黄氏亦是愤怒,不能扶正本就是她心头大刺,叫沈云卿这般说出来,当下便要发作。
“对了姨娘,我娘的嫁妆,可别忘了。”不等黄氏说话,沈云卿又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转身便出了门。
她不是圣母,更不会用更多的心思去管无谓的人,例如花氏。
这一世,她是来复仇的。
黄氏闻言,气得跺脚,也冷哼了一声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什么嫁妆?那个贱人要嫁人了?”沈云月跟上前去。
“没有,她也配?”黄氏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不过是寻了个由头,要我将她死鬼老娘的嫁妆还给她!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了?”
“娘,不给行不行?”沈云月早就听说这原先的当家主母娘家是个有钱的,因此嫁妆自然是丰厚极了,她早就盘算着日后若能据为己有,那该有多美。
“自然是不行了,这事你爹已经知道了,我便是不想给,也只能给了!”提起这事黄氏便生气,她再怎么富余心计,到底不敢在老爷跟前胡来。
……
“姨娘……”花氏房内,春花满眼是泪地守着花姨娘,见她缓缓睁开眼皮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孩子……呢?”
“少爷他……”春花咬着唇说不下去,神情却已经表明了一切。
但花氏仿佛并没有半分意外一般,只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微微闭了闭眼:“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春花到底不忍再忤逆花氏,心中却也隐隐猜到了什么,起身退出了房门。
已是子夜时分,地气消退,为空气中带了一丝清凉。
春花随意地坐在地上,不多时,夜间的露水便打湿了她的裙角。今年这夏天,分外的长,也分外的不安宁。
只怕……
想到此处,春花叹了一口气。
……
翌日,沈云卿醒来只觉得浑身沉重,仿佛睡了一夜却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连带着整个人也懒懒的。
“小姐,您醒了?”绿蜡打了一盆水进来,看着神色也有些恹恹。
“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沈云卿猜到了几分。
绿蜡微微叹了一声,才道:“昨天夜里,花姨娘没了。”
沈云卿闻言并未有半分意外,那孩子本就是花氏的命根子,加上又那般大出血,生下死胎已经耗费了她的大半条命,后头又得不到医治,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是吞金子死的,”绿蜡看着地砖上的缝隙,“今早晨我听柒云说,春花也跳井死了。”
沈云卿微微眉心微跳,春花么?竟是个难得的。
“不过,她跳井之前来了咱们院子一趟,把个荷包交给了唐嬷嬷,这便是了。”绿蜡从袖口里取出一只麻布制成的银袋子,递与沈云卿。
沈云卿接过荷包,心中却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