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来杀我的吗?”乞丐畏畏缩缩道。
“我只是来问你,当铺掌柜的事,他,是怎么死的?”
“我,我,我不知道啊,之前我在十里坡附近的乡县乞讨,有一日运气好,多讨了几个铜板,我就拿去买了黄封,谁知那酒劣质,喝得我头疼欲裂,醉倒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到了十里坡,还是晚上,我吓坏了,那地方,平时就是白天我也不敢去啊。”
“我当时只想赶快离开,摸着黑走,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低头一看,竟是一具尸体,我当场就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
我问:“那掌柜的玉佩怎么会到你手上的?”
乞丐说:“我看到尸体手边有一块玉,顺,顺手就给捡了。”
我心想,吓成这样居然还能顺东西,真有你的。
看来这个乞丐除了贪财好酒,确实没什么问题。
万花楼那边似乎进行的不是很顺利,我刚抵达,便见书生被一群打扮妖娆的女子团团围住,还对他上下其手,身上的胭脂味浓重到刺鼻,书生不胜其烦,看他那想发作又只得憋着的模样,着实好笑。
“公子是第一次来玩吗?”女子用手里的丝绢撩拨他。
书生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正经比这些个女子都还俊俏几分,看得她们眼睛都直了。
“放,开,我。”书生压着怒火,咬牙切齿。
“别紧张嘛,”女子笑得花枝招展,只管拉扯:“跟姐姐去屋里快活快活,包叫你魂萦梦绕,欲仙欲死。”
另一个索性身子一酥,直接倒在书生身上:“姐姐新换的香,你闻闻。”
“还是来姐姐房里,尝尝姐姐唇上的胭脂吧。”
一众青楼女变本加厉地争抢。
等我看热闹看够了,悄变化一身行头,大喊一声:“公子!”然后奋力挤开那群女子,冲到书生面前,勾起他的脖子说:“公子你可算来了,可是想我了?”
书生脸一黑,太阳穴突突直跳,想把我推开,我却死死抓着他。
我发现他有些奇怪,身体居然冰凉的,且摸不到脉搏。
“你瞧着面生,是新来的?我怎么没听妈妈说要来新人?”一个青楼女子瞪着我。
“对啊,我是新来的。”我面不改色。
“这位公子,是你的恩客?”
我不知道恩客的意思,也不好露怯,只得硬着头皮,故作千娇百媚:“是啊。”
她这才没了兴致,拢了拢头发说:“怪不得油盐不进,既是有相好的了,倒是出声呀,白耽误工夫。”说罢扭头离去。
等她们都散去,书生冷眼看着我:“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我哂笑:“刚刚可是我替你解了围,还不谢谢我。”
“不过这万花楼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我环顾四周问。
书生扶额:“你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还学这浪荡模样。”
“我怎么了,她们不都这样吗?”我瞧了一眼楼下寻欢作乐的客人,又问:“这里是酒楼?食肆?茶馆?还是戏院?”
书生说:“这里是金陵城最大的秦楼楚馆。”
我问:“秦楼楚馆又是什么?”
“是男人”没等书生说完,一个喝醉酒的客人走过来:“万花楼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绝色的小娘子,妈妈怎么不告诉我,别是欺我没钱吧,我可是这里的常客。”说罢,便要来抓我的手。
我本能一躲,那人碰着酒气嚷嚷:“小娘子别害羞,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书生将我护在身后,似乎生了大气,一脚将那人踹了下去,
那客人脑满肠肥,身形圆润,被书生一踢几乎是滚下楼去的,这一摔惊动了不少人,欢客失手撒了酒,跑堂无意摔了杯,引来不少注视的目光。
难为书生隐忍这么久,到头来为我闹出这么大动静。
“什么人,敢来万花楼撒野?”
这时一个约莫四十岁,敷着厚粉,脸涂得雪白,穿着华贵衣衫,顶着一头花簪,带着两个明晃晃的耳坠子的女人带着十多个壮汉出现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