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大姐见怪不怪,从昨天半夜到现在,这已经是她打碎的第三块镜子了。
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能接受半身不遂流口水?
护工大姐在医院里见过太多人间疾苦,同情可怜之余,也再次默默拾起了地上的镜子碎片。
忽然,一双皮鞋出现在视野,顺着笔直的裤管向上看去…
哇,这男人长得贼俊呢!
“阿湛…”
江之华打招呼,老实得有些扭捏,“来啦,那个…你明姨心情不好,勿要见怪。
岁岁,请阿湛坐,坐下聊。”
江怜见状,连忙跨过地上狼藉去安抚明娟,“大伯母别心焦,医生说了,恢复是个缓慢的过程,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
“愉快个屁!”
明娟吐字不清,边说边呜咽,“哪他妈有好事儿让我愉快啊!”
江怜弯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堂姐的终身大事,够不够让您愉快啊?”
明娟一只眼睛瞪得老大,“沈先生同意了?”
江之华也来了精神,坐直身体盯着沈湛,“是、好事将近了吗?在我临死前,还能亲自送岁岁出嫁?”
沈湛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后仰,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掀起眼皮,并未正面回答,“伯父放宽心,恒康有世界顶尖的医疗资源,只要您积极配合治疗,即便是癌症也可能会有十年以上的存活率,何愁不能亲眼看着女儿出嫁?”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拒绝吗?
江之华胆子小畏首畏尾,若是喝了酒还能和沈湛对付几句,现在是半个屁也放不出来。
明娟倒是能无理辩三分,可全身上下最不好使的地方就是嘴,脑袋里的词儿到嘴边就成了一团浆糊,干着急也说不出口啊!
于是冲江怜使了个眼色。
江怜会意,“大伯、大伯母,堂姐说过,沈先生曾许过她一生一世,这样有担当的男人,你们还怕堂姐嫁不出去呀,早晚的事儿,别着急。”
一番话下来,既宽了二老的心,又给了沈湛压力。
房间内噤若寒蝉,所有人都等着沈湛的回应,白芷更是莫名紧张得脚趾抠地,好似尤其期盼他的答案。
“孙哲…”
沈湛微微挥手,孙哲就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张大额支票和市中心两处洋房的购房合同放到江之华病床上。
“什么时候您觉得身体好些,就去办理一下过户,面积不算大,好在地段不错,市值两亿左右。”
明娟觉得自已的病好了,立刻从坐起来,怔怔望着江之华怀里的“金山”
。
江之华也懵了,“这是…这是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