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的正装,手指沾了点奴隶的血,宿恒走进门来随意地将血擦在手帕上,而后丢到惊恐万分的宿阳脸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儿子。”
“别怪他。”
尔尔站起来身来,抓住宿恒大有杀意的手,“是我不好。我没有把魔力给他。”
从鼻尖冷冷地哼了一声,宿恒弯腰将尔尔整个抗在肩膀上,并且毫不在意宿阳在场地狠狠抽了两下她的屁股,“还敢不敢跑了?”
“呜呜,不敢了!别再打了,疼……”
“父皇?你……和这个性奴?”在宿阳眼中二十年来从来不苟言笑,严肃至极的宿恒竟然在和一个性奴打情骂俏,这比自己准备起义的事被揭穿推翻更可怕。
宿恒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宿阳,让带来的士兵将他控制,径自扛着尔尔走了。
两人静默地回到国都的房间里,艾洛想询问什么,但尔尔的脸色显然糟糕极了。
“如果我突然消失,突然沉睡,是不是特别不负责任?”坐在床边,尔尔紧盯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人们正在一刻不停地繁衍生息,“如果没有魔力石的话……”
“他们远没有现在过的幸福。”宿恒及时打断她的想法。
“可不幸的人会减少一项不幸。”尔尔呢喃道。
盖亚伸手将尔尔圈入怀中,手掌遮住她的眼睛,“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多与少并不是不幸的衡量标准。在欲望面前,人们总是有太多不幸的理由。”
那该怎么办呢……尔尔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宿阳分明过得很幸福不是么,可他并不觉得那是幸福。
她看向艾洛问:“艾洛你觉得呢?”
“我只知道我爱你。”作为低魔者的艾洛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他作为权力的棋子并没有太多的见解。艾洛低头吻住尔尔的唇瓣说:“我不知道说什么能让你开心一些。但我不想你那么难过。”
“我已经把他打了一顿。放心吧殿下,是你的亲儿子,我有手下留情。”克瑞斯满脸愁容,无比担忧地说:“殿下,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们……我们太需要您了……”
可也有太多人恨不得自己消失了。
这股奇怪的氛围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尔尔都怀疑是不是该自我了断的时候,宿恒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将所有人的东西都打包好,搬上车,完全不顾尔尔意见地一行五人朝未知的目的地开去。
“等等!国家呢?臣民呢?就这么丢下不管了?”见宿恒的车速越飚越快,尔尔吓得头脑空白,“宿恒……你怎么可以……”
“既然那傻儿子想体会一下,就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被蚕食得连渣都不剩的感觉!”
宿恒说的毫不留情,“大不了我们再生一个。”
这哪里是再生一个不生一个的事!
“殿下您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吗?”盖亚拉回即将爆发的尔尔,适时将艾洛推了过去。
“之前一直想和小乖一起逛街,吃冰激凌。都那么久了也没做过,这次一定要好好地玩一会!”艾洛很是认真地说着,看向尔尔的眼睛里很是兴奋。
“可这个世界怎么办……”
岂不是会乱成一团糟。等宿恒再回去接手的时候,恐怕会更麻烦吧!
“别管世界了,殿下。先管管我们吧?”
克瑞斯以极其简单粗暴的方式将尔尔按倒,“您可比整个世界都重要。”
尔尔还是觉得不行。宿恒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怎么能功亏一篑。帝王怎么能突然任性说撂摊子就撂摊子?
“怎么不可以?帝王也是人,偶尔也是会累的。”
将车子调到自动行驶,宿恒也加入战局,“我现在最想做的,就只有和你在一起而已。”
相比于尘世的权柄,人世的冷暖,死与新生,弱肉强食。活在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正常的每一天也是混乱的每一天,尔尔想了想,历史上没有国君统治的那些朝代倒也有趣。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忽然想好好睡一觉。
“虽然我们有漫长的时间在一起,但因为是你,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浪费。”
宿恒覆在尔尔的脖颈边小声道:“偶尔做个普通人,也挺好的不是么。”
所以……请你这个狗皇帝好好地负起责任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