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鱼饵已经主动咬钩,接下来,就看瓶瓶罐罐那边的了。
另一边的警局内。
律师进了审讯室,不管怎么诱导盘问珊妮就是闭口不言,偶尔一句话,也是直接认罪。
她这么配合,律师反倒更觉得这件事不同寻常。
“珊妮小姐,希望你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要替背后的人隐藏一切,把自己的下半生赔进去。你蓄意谋害的是我们谈氏集团谈总的未婚妻,难道你以为这是你一句认罪就能解决的?”
“当然,珊妮小姐大义,愿意为他人牺牲,这点确实难得。只不过珊妮小姐的家人,朋友,甚至是未婚夫……他们将来会如何,这就不是我区区一个律师能够保证的了。”
律师站起来,扣好西装外套的纽扣,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眼笑眯眯看着面无血色的珊妮,“那么,我先告辞了。”
律师慢悠悠地往外走,就在手快摸上门把的那一刻,身后传来珊妮精神防线崩溃的声音。
“等、等等,我说,我说就是了!前提是你们要保证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约莫四十多分钟过去,律师回到车上,恭敬地向后座两个小少爷汇报情况。
“菲莉塔目前还在皇宫受罚吧,她是怎么联系上这个人的?”瓶瓶皱起小眉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罐罐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匪夷所思道:“而且像她这种一言不合就找人绑架妈咪恐吓她的人,居然能做出这么缜密的谋划,怪没道理。”
微量下毒的致命之处就在于不会立刻毒发,而是日积月累地把人身体拖垮。
还能掩盖真正下毒的时间。
这不像是那个行事鲁莽的公主能长出来的办法。
瓶瓶瞥见罐罐嘴角被棒棒糖拉出来的口水,拿出手帕细心给他擦干净,一边说:“我更倾向于她背后还有别人,对方藏的太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坐在前面的律师暗自为他们的聪颖和敏锐感到惊奇,同时好奇谈总平时都是怎么教孩子的?
两只绵绵软软人畜无害的小包子,说起话来比他这个常年在人心鬼域中游走的律界王牌还要老成。
难道这就是家教的力量?姜岁睡是睡着了,然而还是被电锯迎头砸下来的噩梦惊醒了两次,每次醒来都是浑身冷汗,心跳快到仿佛要突破胸腔跳出来。
她没有弄出动静让谈斯言发现,躺在床上深呼吸平复心情。
还是有点长进的,做噩梦的次数不像最开始那么频繁。
也许等这件事的影响在她心里淡化以后,就不会再做这种噩梦了。
姜岁在心里安慰自己,侧躺向手机那边,看着屏幕上的通话时长,唇角悄悄弯了下。
翌日早上,姜岁在两小只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出门了。
到了总部,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地照常按时上课画图,和其他负责人去参观内部工作室,看不出一点异样。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姜岁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吃。
“这给你,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珊妮走过来,像前几天一样跟姜岁示好,给她送水喝。
姜岁看了眼,不解地问她:“我们的关系好像没有这么要好吧?你还天天给我送饮料喝?”
珊妮被她说得有点尴尬,“我一开始是很讨厌你,但你……不是在总经理面前帮我说好话,让他不要辞退我了吗?你是个好人,之前是我做的不对。”
比起被姜岁折断手,被赶出YOKE才是她们这些负责人最害怕的事情。
YOKE在时尚界地位超然,背后还有皇室贵族做靠山,踏进这里就等于是一步登天了,没人想要离开。
姜岁明悟,难怪那天珊妮一反常态开始给她送水,原来是偷听到她跟弗兰的对话了。
前两次她没收她的饮料,这次……
姜岁眸光轻闪,看着那瓶饮料不为所动。
“我是说真的,我想跟你和平共处,没有别的意思。”珊妮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连忙保证,“我们之间不存在竞争的问题,一直针对你对我也没有好处。”
“好吧。”姜岁接过她给的饮料拧开,顿了顿问,“你要先喝一口吗?”
珊妮以为这是她那个国家的礼仪,但还是拒绝了,“我有另外的。”
姜岁点点头,嘴对瓶口喝了两口,笑着跟她道谢:“挺好喝——”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姜岁脸上血色尽褪,唇瓣泛白,嘴角渗出一丝血线,接着不省人事地趴倒在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