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他的意思。
像他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软肋,就等于把朝向自己的刀交到了对手手里。
可她不想去理解。
姜岁垂下眸子,想要把手从他滚烫的掌心里抽出来,却听到他下一句话接着传来:
“这条软肋的一端,早就握在了你手上。”
姜岁猛地抬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错愕又懵懂。
谈斯言伸手拿开蹭着她脸颊边边的花叶,眼底蕴着幽深复杂的情绪,动作却是轻柔的。
“姜岁,前面这么多年我没有爱过任何人,无所谓有没有人来爱我。”
“你教我。”
“教我怎么爱你。”
话音刚落,姜岁怀里的礼物啪嗒落地,用力地伸手抱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后腰,脸颊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微微的疼她也顾不上,只一味地抱紧他。
谈斯言揽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发顶轻微蹭过,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她什么也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这个拥抱已经诠释了所有。
抱到后面,姜岁偷偷把盈满眼眶的湿润擦在他衣服上,瓮声瓮气地开口:“我教你,你也得先交学费啊。”
她听到谈斯言笑了,胸腔微震,磁性的笑声燎得她耳际酥麻发烫。
谈斯言握着她的肩膀,把她稍微推开几分,然后就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偏下头重重吻住她微张着的唇瓣,抵入纠缠。
大抵是刚运动过,他的体温比平时高很多,唇舌炙热得令人心悸,勾缠她的力度也远比在热气球上时要凶猛。
姜岁被亲得七荤八素,迷迷糊糊间有个意识——
她似乎,把一头不得了的猛兽。
彻底放出了笼子。
姜岁听着他的喘声就不太受得了,脸蛋红得几乎熟透,闭着眼等他平息从刚才起就一直给她造成威胁的欲望。
等了好一会儿,谈斯言松开她,把掉在地上的那堆东西捡起来,只用单手抱着,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往庄园里走。
两人同时跨过那道大门,夜风从前面吹过。
姜岁看着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给他上第一课:“你应该牵着我的手,最好是十指相扣那种,你这样像是在押送犯人。”
谈斯言挑眉看她,“也许我就是在押送犯人。”
“?”
“偷走我软肋的犯人。”
姜岁脑袋差点冒烟,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白皙脖颈,声音也小了下来:“我没有偷,是你自己给我的。”
“你先动的手。”
“……今天我是寿星,寿星有特权。”她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
谈斯言哼笑了声,掌心下滑和她十指相扣,然后举起来问她:“寿星,满意了么?”
姜岁忍着上翘的嘴角,“还可以,孺子可教。”
忽然她又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迟疑片刻后问:“谈斯言,我能问问你小时候的经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