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就不会知道,原来这个男人在还没有爱上她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了。
“谈斯言。”姜岁转过身,把脸彻底埋进了谈斯言温热的颈窝,低低地说:“我们讲和吧。”
末了,她不忘补上一句:“不是因为愧疚我才这么说的。”
谈斯言信她才有鬼。
这个女人之前就大有准备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愧疚和补偿心理作祟,她的态度不会这么快就松动。
见他不语,姜岁拿眼去瞅他,“我说真的,你是不是不信?”
“我信。”谈斯言随口敷衍道,“你可以睡了么?”
“……”他信了个鬼。
姜岁气呼呼地松开他,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和好,他居然还认为她是在怜悯他。
也不看看他就算躺在这里都显得人高马大的样子,哪里让人怜悯了?
-
火灾现场的调查资料很快被送到了谈斯言的面前。
起火原因是一根掉在毛毯上的烟头,已经被烧焦无法从上面获得DNA信息。
那条街因为快要拆除,并没有安装监控,平时也很少有人会过去,所以也没有目击者。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桩意外。
假如姜岁死在了火灾里,没有人知道她曾经被打过麻醉丢在危楼里,也许这场火灾真的会用意外来结案。
谈斯言派出去调查的人又一次传来信息,他看完以后,等姜岁把药吃完才对她说:“纵火犯在家里自杀了。”
“不会吧?”姜岁被口水呛到,“是不是别人做的?”
“现场没有第二人的痕迹,是他自己动的手。”谈斯言目光幽沉,“或许是他背后的人逼他这么做的也犹未可知。”
“总之,这里不宜久待,明天你和我一起回盛城。”
姜岁忙不迭点头,对这件事倒不再有什么异议。
藏在暗处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对她下手,她继续待在这里和活靶子没什么区别。
盛城总归是安全一些。
姜岁喝了两口水压下药丸的苦涩,有点想念罐罐做出来没有一点苦味的药了。
还真是由奢入俭难。
她叹了口气,拿着烧伤药膏去洗手间里擦。
对着镜子折腾半天都没擦好,姜岁忽然一顿,她干嘛要这么麻烦?
放着现成的苦力不用,和暴殄天物有什么分别。
她走出洗手间,走到现成的“苦力”面前,背对着他把上衣给撩了起来。
“你做什么?”谈斯言猝不及防被眼前大片的春色烫到目光,嗓音明显地收紧。
“背上的伤口我够不到,你帮我涂下药。”姜岁理直气壮地指使他,“要轻一点,不然会痛。”
谈斯言薄唇微抿,“你倒是不客气。”
以前帮她涂药,害羞大半天都不敢脱衣服,生怕他会把她怎么。
现在仗着他什么都做不了,都敢当着他的面直接掀衣服了。
面对受伤中无法捕猎的狮子,即便看起来再具有攻击性,姜岁都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