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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刘公公上前来,颇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不愿意起?身。
想来也是好?笑,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愿意向神明忏悔。
谢杜娘想起?来零星往事。
纪臻一直着眼于放在?明面?上的几个人,与这几个人暗暗较劲,却一直忽略了另一个人。
……
“祭司大人,你比谁都知道我的来路。”
那时?她以死?相逼,只求前祭司江尽不要?将她所?做的一切暴露出?去。
也是她大意了,祭司是何其聪明的存在?,她做的那些小?动作,早被对方尽收眼底。
是她做的过分了,祭司才出?言。
祭司尽管一直不怎么出?现在?众人眼前,但其在?百姓面?前的影响力,非同小?可。
祭司想要?杀一个人太容易了,几句话,便能?将一个人钉死?在?祭台上。祭司的存在?,祭司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世人,太过可怕,却也太容易被忽视。
祭司江尽看着她,眼中的情?绪不知是悲悯还是觉得她可笑。
僵持不知多久,她才听见江尽说:“天有轮回。”
“那无所?谓,只要?能?够成全我自己,牺牲再多我都无所?谓。”彼时?还心性不够沉稳的她这样回答。
从那之后,江尽便开始隐退,将祭司之位传给弟子颂。他去了哪里无人得知,或许云游去了,或许仙逝了,又?或许,依旧在?某个暗处看着她。
但也无所?谓了。
谢杜娘的目的达到了,江尽没?有将她做的一切说出?来。
祭司是最大的变数,但她没?有与纪臻说,一是她与纪臻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她需要?给自己留点后路;二是她也同样,不会甘于纪臻操控之下。
只是。
谢杜娘敛了敛眸,阴差阳错的,纪臻对祭司起?了嫉妒心——他开始不满,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愚昧的百姓愿意去相信神神鬼鬼的祭司。看见那些百姓一个接一个拜倒在?祭台之下,他便觉得祭司似乎是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光辉。
于是纪臻开始暗中削减祭司的权势,让祭司变得越发空壳。
只是他到底低估了百姓对祭司千百年来的敬畏之心。
谢杜娘缓缓勾起?一抹笑。
有的时?候,深宫女人这个身份是她最好?的伪装,能?让她在?暗处坐看风云涌动,而后待时?机成熟,便坐收渔翁之利。
尽管开始她是很厌恶这个身份的。
谢杜娘想着,终于才扶着刘公公,缓缓起?身。
“走罢,去看看皇上如何了。”她说。
……
另一边,颂看着燃烧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