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对此也是颇为赞同的奴良鲤伴抽回手打算把注意力放回正事上,他刚一扭头,猛然对上了一对黑黝黝的豆豆眼——
一只有着洁白腹羽的不知名鸟儿就站在刚刚被奴良鲤伴摇晃过的树枝上,定定地注视着大妖怪。
它脑袋和翅尖上的羽毛是黑色的,又站在叶子旁边,或许就是因此刚刚被奴良鲤伴忽视了。
而面对着鸟儿怨念的视线,奴良鲤伴讪笑着向下压了压手以示歉意——然后飞快地把窗户拉上了。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奴良鲤伴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的看向了刚刚把门拉上的真澄。
“澄香失踪前有什么征兆吗?”
小姑娘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澄香姐和大家关系很不错,谁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女将早先都问过大家了。”
“平日里有人跟她有书信往来吗?”
“那当然了。”
奴良鲤伴先是一喜,但是很快又意识到自己措辞并不准确,“呃,我是说除了客人之外的。”
真澄低头思索起来,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澄香姐不和我说这些,她只是说学好写和歌很重要,但是大家也都是这么嘱咐我们的。”
“还真是毫无头绪啊。”奴良鲤伴走到了散兵身旁,跟他一起搜寻可能的线索起来。
这个梳妆台表面被漆成深沉的红棕色,在烛光下透着温润的光泽。铜镜被一圈矮柜包围着,镜框下方是一层有着金属环扣拉手的抽屉,这个位置自然不适合收纳什么信件,大抵是梳妆用品,或是什么小巧的发饰首饰。
但奴良鲤伴偏偏鬼使神差的觉得“既然搜了就仔细些,不如就从上面开始好了”,伸手拉开了抽屉,果然,不出意料的是贵金属的钗子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他伸手将抽屉整个抽了出来,拨弄着发饰。
在真澄几乎以为他其实是冲着这些财产来的前一刻,兀然一阵白雾涌起,将奴良鲤伴的高大的身影包裹其中,散兵隐隐感受到了熟悉的波动,不妙的想法刚刚升起,那阵来的迅猛,散去也突然的白雾就这样消散了。
而姑且也算意料之中的是,奴良鲤伴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散兵面色不虞,他漠然抬起左手,抓着因大妖怪失去了踪影,上面附着的明镜止水也自然消失而暴露的红线,缓缓收拢——
只见红线的另一端赫然系在地面上一只蔫儿巴巴的小松鼠身上。
纯黑的松鼠四肢瘫倒的趴在大妖怪刚刚还站着的地方。
散兵眯起眼眸,一个猜测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弯腰捏着小家伙的后颈将它拎在眼前,他用或许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带着笑意慢条斯理道:“鲤伴,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