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方才起,他就一直在看这些由自己代笔的竹简,嬴政察觉了他所想,道:“想利用字迹?”
秦政轻点了头。
与他道:“你作为崇苏时,字迹也能与我写得无差。”
字迹若是写得认真,是极难一时就更改形态。
当初嬴政故意让他发觉自己与他的字写得像,是有意让他趁早发现,避免其后被怀疑是故意模仿。
哪想这一点被秦政当作便利,替他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竹简。
而秦政此时提及此事,是要与他言道自己的计划,道:“当初默许你为我代笔,其实也有算计在其中。”
他道:“还记得当初唤来妇人逼问你后,我派人去你府上寻罪证吗?”
他特意提及,嬴政轻易就接上了他所想,道:“罪证便为我伪造文书?”
秦政点头,道:“当初你替我写就的那些,我早让人秘密保存下来,以当作你字迹与我无甚差别的证据。”
接着,只消在他府上找到秦政特意准备的字迹相同、指向嬴政伪造文书的竹简,就足以定他的罪。
虽说君王诬陷臣子这般方法实为不当,但他实在藏得太深,不用此法,他定然还是能脱罪,从而脱身。
到如今,当初未用上的算计恰好能在此时派上用场。
只消散出这消息,又结合他消失了这样久,崇苏这个伪造出的名号,定然会在秦国遭受口诛笔伐,从而为他之后投奔赵国的计划垫下基石。
嬴政在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他当初的想法。
稍稍意外的是,早在那样早,秦政就埋下了算计他的种子。
他这样想,秦政自然也能猜到。
像是怕他生气似的,秦政解释了一句:“你之前瞒我良多,诸多考量,也是基于此,并不是什么其他。”
不是特意针对,而是只有他值得自己这样认真对待。
但对此,嬴政是丝毫不在意,坦言道:“无需在意,我算计你的也良多。”
两人所思一样,所做自然是能吻合。
再者,他对秦政的算计还要过分许多。
他事先与秦政道:“日后知晓,可不许生气。”
秦政当下并不答应他,而是好奇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嬴政不语,只将他牵出殿外上了宫轿,朝着近来他二人的住处去。
一路任他怎样问,嬴政都避重就轻,与他言着些其他。
回到住处,更是用一贯的亲密去堵他的嘴。
黏糊到第二日,秦政一如往常离了此处去处理朝政。
此年时间所剩无几,两人的计划很快提上日程。
关于崇客卿伪造文书,擅养私兵等诸多罪状被大王发现,入宫审问后一直遭囚的消息就此放了出去。
对于崇苏的指责响彻朝堂,秦政默许众人所为,也默许着这消息飞越国境,传去各国士人耳中。
初始,他对于嬴政带着这样的坏名声去往他国是否会有阻碍有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