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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这有什么用?还不是找不到他下落?”
“可阿椼被人伤成这样,他定然……”
“他动都动不了了。就算知道的再多,还能告诉谁?”凌无非一想到这厮让他一来一回瞎耽误那么多工夫,令他错过去寻沈星遥解释的时机,便觉来火,当即掀开车帘冲在车头赶马的何硕,劈头盖脸便是一声,“停车。把他给我扔出去!”
何硕听得一愣,一旁的吴通更是吓得缩起了脖子。
卫柯支支吾吾,不知该接什么话。
“公子……”何硕憋了老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凌无非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想了一想,又把车帘拉上了。双手环臂背靠车厢内壁,阖目养神。
一时气话,宣泄完了也就罢了。这所谓的“武林盟主”虽是他不情不愿当上的,但到底身上还背着钧天阁与襄州凌氏一门的名声,要真把自己那点儿女情长的小心思宣之于口,还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
可哪怕他自己不说,如今这事也是人尽皆知了。
“话说回来,”卫柯不敢再提烈云海的事,想着把话岔开,冷不丁又提了壶不开的水,“从前少掌门与夫人,都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如今这是……”
谣言之所以能成为谣言,利用的便是普罗大众对他人私隐的好奇。
卫柯也是人,他也不例外。
五年前凌无非差点便为了沈星遥把他那倒霉弟弟给宰了,如今外头却传出那样的话。
平心而论,这话他决计是不信的。
不信,想到这事,一时好奇也就问了。
凌无非也不知听没听见他的话,仍旧合着双目。
整个脑袋里,慢慢盘算的都是怎么一脚把这不识趣的东西从车里踹出去。
半日光景,马车驶过一座城。趁着下车歇脚的工夫,凌无非十分利索地把卫柯丢下,跑去后边那辆车里了,谁知车里照顾卫椼那几个飞鸿门的部下嘴更碎,不光问东问西,还给他哭惨,听得凌无非脑子嗡嗡作响,挨不到停车歇息那阵便下了车,主动回到前边的车里。
好在这一回,卫柯终于识了趣,哪怕坐在车里与他大眼瞪小眼,也不再吭声。
天色渐晚,马车仍在郊野。眼见天色入夜,一行人收捡行装,在野地里生起篝火,打算在外露宿。景逸等人唤了几个飞鸿门的随行手下,猎了不少野兔野鸟,又在附近的小河里捞了几条鱼,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凌无非蹲在水边,捧起一抔水泼在脸上,好叫麻木了一天的自己清醒一些。
连日以来,接踵而至的麻烦事已让他不堪重负,究其原因,并非这些事多么难以解决,而是从一开始,他便对于这杆架上肩头的担子便颇为抗拒,以至于此后之事不论大小,都被他视作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