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突然就冷静下来,长睫上的水珠玲珑剔透,泛着一层冷光。
“那么着急摆脱我,是因为乔雅昕吗?”
吴妈说,自从伯父去世后,两人常被拍到相伴而行。
她知道乔雅昕爱傅承屹不比她少,甚至在他们婚礼当天割了手腕。
可她没想过,傅承屹会喜欢乔雅昕,一个哪儿哪儿都比不上她的女人。
投去的目光满布渴求,她多希望他会否认——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就因为她救过你?傅承屹,如果当时我在场,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她的爱,永远拿得出手。
她原以为傅承屹对乔雅昕宽容,皆因救命之情。
毕竟那样的纵容,与对她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每每她与乔雅昕发生矛盾,傅承屹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
黑瞳闪过一丝恍惚,微不可察,傅承屹的声线越发低沉淡漠,“雅昕与你不同,她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出现……”
后面说了什么,盛南伊根本没听进去。
耳朵像被灌入泥浆,发闷发沉,一如她的心,沉甸甸地往下坠,往地狱里坠。
她害怕极了,拦腰抱住傅承屹,“傅承屹,不要离婚好不好?做错事的是伯父,他也付出相应代价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孱弱的肩头颤动不已,莹白的脸蛋梨花带雨。
傅承屹从没见过这样的盛南伊。
男人的沉默让她更害怕,抖动如筛,牙齿都在打颤,“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找乔雅昕麻烦,我都听你的,还有盛世也给你,股份都给你。傅承屹,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男人幽瞳如古井无波,语调也没什么起伏,“我的目的已经达成,盛世与你,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他转身欲走。
盛南伊从轮椅上挣扎起身,紧紧抱住他。
她还在复健,站不稳,傅承屹轻轻一推,便摔在地上。
假发掉下来,露出凌乱的寸发,蜈蚣一样的疤蜿蜒在头顶。
傅承屹微怔,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盛南伊却顾不得形象,哭着抱住他的腿,“不要走,傅承屹!”
傅承屹每走一步,她便被拖着往前爬一步。
几次后,傅承屹还是出手拽开了她,决然而去。
盛南伊趴在门口,哭得撕心裂肺,谁也劝不动,直到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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