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离则被安排在了李明瑟旁边,可是她身旁的位置,始终没有人出现。
她不禁有些忧心。
席间有不少女眷来同她结交敬酒,郑良娣自是温柔热切,处处替她周旋。
反而是同她素日亲近些的,例如则宁、灵蕴,晓得她最近身子不好,只远远的朝她会意,没有来扰她。
五公主也来找她敬酒,被身边的小侍女撞了一下,不小心把酒洒在了秋离身上。
她脸色不大好,碍着场合没有发作,扭扭捏捏的和秋离道了句歉。
秋离有些心疼衣服,毕竟是子楼送的……但是也不好怪她,只无奈一笑,“无妨。”
五公主蹙眉扫了那小侍女一眼,“看你做的好事!还不快带白姑娘去把衣服换了。”
那小侍女唯唯诺诺的,引着秋离从内门离开,穿过长长的宫廊。
“白姑娘,都是我的错……这里是宫内的客室,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取了衣裳后给您送来。”
“有劳了。
姑娘,雪天路滑,慢些也无妨。”
那小侍女似乎有些慌张,点了点头,冒失的走了,在门前还差点滑了一跤。
秋离安静地在客室休息,直到走廊外想起脚步声。
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她放下手中茶盏,走到房间靠门的书架旁。
三声敲门,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昏暗的烛火下,玄衣男子看着那几案上冒着热气的茶盏,淡淡转身。
便对上秋离探究的眼神。
沉默。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要凝滞成冰,她手腕上好了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坐吧。”
容晔此人似乎对君臣之间的尊卑礼节很是淡漠,这点上与他的父皇倒是如出一辙。
他们在意的,是人心,而非表面功夫。
她没有问这一系列的事情是否是巧合。
是与不是又如何,终究一个亲王想寻一介布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小师妹,近日可还无恙?”
容晔淡笑着给自己斟茶,倒也不急着尝,只抬眸看了她一眼。
“尚可”,秋离抬眸应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加一句“劳殿下挂心了”的场面话,但不知为何,她见着他一副不徐不疾、气定神闲的模样,便是心里隐隐郁闷。
气场不合,莫过于此。
容晔倒也没有恼她淡漠的态度,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
“这是父皇赐的,虽说不能治伤,却有温养滋补之功效。师兄我一片好心,你可切莫推辞啊。”
“不必了,宋先生给我开了药,倒是不宜再服用大补之物了。”
容晔浅尝了一口新茶,浅笑道,“小师妹,这药是给江盟主的。寒冬腊月,终归不利于病体,此药当有所助益。
不过,若是小师妹不信我,倒也是可以先给宋神医验一验的。”
“殿下多虑了。
劳殿下亲自赠药,秋离自是要替夫君谢过的。”
秋离接过药瓶,收入袖中。
容晔看向她,微微勾唇。
“殿下,今日造访,可有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