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楼摸了摸她的头发,“夫人,夜里喝凉的对女儿家身体不好,茯苓也叮嘱了为夫,要好生监督你。”
秋离佯作惊慌,摇了摇头,“你也要监督我呀?”
她微微摆了摆手,“不要。你是我的夫君诶,要站在我这边哦。
我要喝凉的,就喝一点点。”
子楼用手探了探她的额温,似有些高,他又凑过去,用额头抵住她的头。
还好,只是喝多了,没有发烧。
他放下心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抚道,“好,等过几日,我们去上次路过的糕点铺子买桂花甜汤和红豆凉糕吃。”
秋离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她凑近了一点,“江瑜,你真好。”
忽而,鼻尖嗅到清浅薄荷香,秋离又凑近了一分,眼中半是温柔半是朦胧,
“我喜欢薄荷香,江瑜,分我一半吧。”
子楼将她轻拦入怀,握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秋离闻着那让人心安的薄荷香,浅浅回应。
唇齿相交间,四分酒意,三分茶香,而后却是萦绕的淡淡苦涩。
二人默然许久,子楼顿了顿,轻轻松开了她,替她褪去了外衫和鞋履,盖好了被子。
秋离应是真醉了,乖乖地躺下一动不动。
子楼看向她宛若睡莲一般柔美的脸庞,心中的某种决心又不知不觉地加深了几分。
待她睡熟后,子楼取来包裹中的信纸,用毛笔蘸取墨水,在纸上书写着长长一封信。
写罢,将信叠好收进了一个淡黄色的信函里,收入密匣之中。
他窗外望去,今宵乌云散,月色皎洁如霜,从长街一直绵延到宫城。
此刻,九重宫阙之内的恩华殿内,帘幕后冰肌玉骨、云鬓花颜的妇人,正召见着堂下冷峻秀美的公子。
“儿臣,叩见母妃。”
堂上妇人轻咳了几声,“晔儿,起身吧。”
公子漆黑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关切,“母妃怎得又咳嗽了,可是旧疾复返了?”
堂上妇人摇了摇头,她眼角尚有一丝淡淡乌青,却用妆粉掩饰住了,教人无法轻易发觉。
她忍住咳嗽,“无妨,晔儿不用担心。
左右不是大病,想是冬日里寒邪重,入春便都好了。”
公子上前了几步,“母妃,儿臣一定会寻到良医,替您调养好身体。您平日里也要多注意,进口之物都要谨慎些。”
妇人面上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好,晔儿有心了。”
她朝他招了招手,“晔儿,你再上前几步,母妃想看看你。”
容晔闻言,默然向前走了几步。
“可以了,就站在这里吧,母妃可以看清了。”
妇人慈祥地看着他,眉眼间隐约有喜悦与惆怅的情绪交织,“我的晔儿,愈发英俊挺拔了,肖似……你父皇年轻时的风采。”
容晔垂眸,眼中蕴藏了无人明了的心绪。
妇人似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听兄长说,你最近很忙。在忙啊,也不要忘记按时吃饭。”
“嗯,儿臣记下了。”
妇人接着道,“还有你舅舅,他虽然有自己的心思,但待你是极好的。
你啊,得空还是要去相府走动,一家人,莫要疏远了。”
“嗯,儿臣知道了。”
妇人浅浅叹息,“晔儿,母妃知晓你心中有韬略成算。只是如今,母妃……帮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