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病房。
一夜南宫庭都没有合眼,守在还未醒的安晴床边。
房内,蔓延着无声的低气压。
平时他们之间的交流,大多都是安晴起主导地位。
她挑起话头,他顺势而为。
因为无法回应她的感情,他即使发现安晴为了自己来到傅宅,也没有去找她。
但是,现在看着经常在他耳边唠叨的人深陷昏迷,过于安静的气氛让他无法适从。
人啊,最怕潜移默化中形成的习惯。
南宫庭单手撑着额头,睨着安晴的脸颊,低声叹道:“你啊。”
回应他的,只有机器滴答声。
九点半,距离周庭墨大婚还有一天,安晴不负众望的醒来。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昏迷的时间太久,让她视线有些迷糊。
安晴哼唧一声,耳畔幽幽传来一道声音,“醒了?”
对方嗓音沙哑,接近着就俯身而来,居高临下的身影遮住了阳光。
安晴动了动嘴,委屈巴巴的咕哝着,“疼啊……”
南宫庭抿唇,如重视负的叹息道:“还知道疼,看来没有伤到脑袋。”
安晴的意识逐渐清醒,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眼睛眯成一条缝,使劲的盯着南宫庭。
正在给她倒水的男人,捕捉到她的眼神,疲倦的眉眼浮现一丝笑意,“怎么不认识我了?”
安晴翻了个白眼,语速十分缓慢,“我脑子没有受伤……”
南宫庭蓦的捏紧了水杯,沉默少许,“安晴,智障都比你聪明……”
“我……”
话未落,凤卿月推门而入。
安晴苍白着脸,一看到凤卿月,立马瘪嘴,“卿月,给我白丑,那帮人……唔。”
一根吸管被南宫庭塞进了嘴里。
安晴没有什么力气,含着吸管喝了口水,眼神却噙满控诉盯着南宫庭。
他一定是在借机报复她!
这时,凤卿月将手里的果篮交给了南宫庭,鲜花却放在了对方的桌子上,“感觉怎么样?”
安晴动了动手指,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我感觉我该拜拜佛了!”
凤卿月、南宫庭:“……”
安晴醒来不久又睡了过去。
不管她表现得如何轻松,但枪伤带来的痛苦仍非常人所能忍。
病房外,周庭墨翻着手里的医疗记录本,低垂着眉眼遮住了眼底的忧伤,“我刚才动了动她的右手,关节处有些僵硬,看来还要等她彻底清醒,才能确定是不是肌腱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