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很快,他就得到了金似鸿被生擒的消息。
被擒的地点不在热河,就在杜恒熙的战区,甚至离他现在的地方隔得不远。
听到这个消息,杜恒熙星夜兼程赶了过去。
能活捉一个敌方的师长,可把那边的指挥高兴坏了。忙不迭地把消息上报,生怕被抢了功劳。
在路上,杜恒熙看了他发来的电报,才知道情况。
原来两路军合攻宛平,那儿的镇守使十万火急地向金似鸿求援,左等右等援军不到,那人担忧惊惧,吓破了胆,连夜偷偷摸摸坐车跑了,把宛平拱手让给了敌方。
跑就跑了,却忘了求援军的事,没有再次拍电通知,导致金似鸿的部队赶到时,就落入了团团包围中,简直是自投罗网。
金似鸿这边因之前作战损失太大,又遭逢白玉良的变故,枪械弹药均不足,后方补给没有及时运到,本身就实力大减,加之路遥人乏,很快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若说只是金似鸿一人,要逃也能逃得掉,可他顾及和自己同行的几名副将,最后让他们逃了出去,自己则陷入围困。
杜恒熙看完翻译好的电报纸,将其折起,心中倒松了口气,好似一块巨石落地。“他肯放别人逃生,就是他自己也心灰意懒了。亲眼见安朴山麾下的将领胆小无用至此,灭裂覆亡只是早晚之事,想必已无求胜的意志。”
杜恒熙脸上微微露出点笑,漆黑眼瞳十分明亮,他看穿了金似鸿的穷途末路,已到绝境。
杜恒熙看向车窗外,觉得这短短半日的车程竟十分漫长,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过去。
他和金似鸿的赌尘埃落定,现在既无须担心金似鸿死于非命,而他又大获全胜,怎能不急于享受胜利的果实?他是个贪心的人,不仅要夺回旧日的荣光,还要证明自己的力量,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置。
到了军营,杜恒熙下车,旅长急匆匆迎出来,说战俘都被关在一起,金似鸿身份特殊被单独关在一个禁闭室内。
禁闭室就摆在露天,长方形,狭小,更像是个被铁条围拢起来的笼子,人在里头站都站不直。
阳光直射,铁条滚烫,杜恒熙能看到里头倒着一个人,只是一个背影。
旅长得意地邀功,“这人可真难缠啊,十几个人都无法近身,最后是用套索套住的。被捕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审问过,司令准备怎么处置?”
杜恒熙一眨不眨地盯着笼中的人,“人还好吗,怎么没反应?”
“抓捕时受了点伤,昏迷了,但还不至于有事。”
杜恒熙原本想找个借口将人带走,可说到一半时,手下的士兵来报,说不远的炮兵营抓到了几个逃兵,杜恒熙必须先去处理。
人都抓到了,也没什么可急迫的,杜恒熙便决定先去解决炮兵营的事。
临走前那旅长问,“这人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