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大哥一定会帮你备好,是不是?”拓跋烈意味深长地看了拓跋铮一眼,后者忙不迭点头,“为了救我弟弟,你需要什么就直说。”
“大王子真是孝悌之人。”秦羽眉很上道地配合了一句。
想要活下去,这两位她都不能惹急了。
“杀一只羊,将羊肠取出洗净,再拿一根缝衣针,一把剪刀,一坛烈酒来。”秦羽眉头也不回地吩咐着,又对着那两个老大夫说:“把你们的药箱拿过来,止血的药先敷到伤口上。”
在拓跋铮的“全力”配合下,部下很快就准备齐了秦羽眉要的东西,羊肠上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尽,可见他们的动作有多快,生怕自己的主子背上一个谋害王弟的恶名。
秦羽眉满意地点了点头,仓促之间能准备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愿拓跋烈身体素质足够强悍,能扛过这个缝合手术。
“烈王子,一会儿我要拔出箭头,给血管止血,还要缝合你的伤口,这期间会很痛,你要不要先喝一碗麻沸散?”秦羽眉突然想起,自己手里可没有麻醉针。
“不必,这点痛算不了什么。”拓跋烈不在意地一挥手。
“那好,一会儿还请你身后的这两位替我按住你们家王子,不然他要是乱动了,我可不保证能救回他的手臂。”
说完,秦羽眉先用剪刀剪开了拓跋烈的衣袖,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周围已经凝了一圈血块。
众人看着秦羽眉动作麻利地将羊肠剪成极细的长条,和缝衣针一起泡在酒里,又倒了一大碗酒,将双手泡了进去。
被夏侯璟的剑割伤的右手已经结痂,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在伤口外面缠了两圈绷带。
拓跋烈一动不动地盯着秦羽眉,看着她将十根水葱似的玉指细细清洗干净,像是对待最珍贵的艺术品,却又不是单纯地爱惜自己的手,而是最大程度地对他的伤口负责。
那一刻的秦羽眉很庄重,很虔诚,很美。
待手上的烈酒风干,秦羽眉将成团的棉花蘸了酒,先将伤口附近的血痂擦开,拓跋烈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羽箭的两端已经被剪去,秦羽眉只需要将箭枝拔出来即可。
她抬手握上箭枝,微调着用力的角度,眼珠一转,突然说:“烈王子,你看天上那只鹰。”
拓跋烈下意识地抬头。
就在他分神这一瞬间,秦羽眉一把拔出箭枝,动作快准狠,毫不留情。
“啊……”拓跋烈痛得抖了一下。
而此刻秦羽眉又恢复了一脸冰冷的表情,迅速用棉花吸着伤口处涌出的鲜血。
“你们,”她伸出带血的手指,“按住王子的身体,别让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