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清抬眸疑惑地看向半垂着脸的郑云峦。
她能感觉到,就在方才的一瞬间,郑云峦手指的力道忽然加重。
顾离殃和温敬之也双双紧张起来。
顾离殃急切问:“怎么了?”
温敬之也上前一步:“可是有什么大碍?”
郑云峦却一时不开口。
顾离殃大气也不敢喘。
方才他已试探过郑云峦的医术,确定这人确实如传言中那般在医术之道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且达人雅志开诚布公,才让他为温幼清诊治的。
顾离殃想的比较远。
虽然他在沐离城养的也有几位医术高超的大夫。
但沐离城看似固若金汤,可暗地里谁也不知是否有隐患。
尤其是那些大夫,万一被人收买,在温幼清身上动手脚,届时他就是把人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砍了也为时晚矣。
可郑云峦就不一样了。
他过往二十年的经历顾离殃都已让人查的清清楚楚,况且他的父亲和兄长还都在上京城在离王府的掌控之下。
还有,郑云峦自从来到沐离城,除了近些时日同岳父来往较为频繁,其他时候,都是一人在苍木山上采药、看书,要么去田野之间义诊。
总之,郑云峦有医术,又“干净”。
可现在,瞧着郑云峦低着头皱眉不语的模样,顾离殃又急又怒。
他拳头紧握,但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整个院子里一时陷入死寂。
唯有清晨的风掠过细密的竹叶,带来沙沙的声响。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郑云峦才收回手指。
顾离殃嗓音紧滞:“如何?”
郑云峦没有抬眼,只是道:“王妃前些时日的伤势已无大碍,再将养个半月就能痊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