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活,还是死呢?”
“你的仇恨由始至终与满满无关,你放了她。”
“无关?”他意料之中地笑了,“所以你选她活?”
裴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与你父亲差距甚大,听闻当初诚安亲王身受重伤,仍能带兵从南暻士兵的包围中脱身;而你想杀我,却只能以一弱女子为质。”
“住口!你闭嘴!你不配提我父王!”
萧靖丞神情已有些癫狂,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手里的软剑斗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
裴肆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伤到了满满,立马停下。
“希望你至少言而有信,我死后,你会放了满满。”
“不要再啰嗦了,你快去死!”
萧靖丞怒吼着,视线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恨不得替他动手。
裴肆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剑,缓缓抬高,用力朝自己砍下!
“啊!”
一声痛呼声与铁器掉落的声音响起,却是萧靖丞那边传来的。
他拿剑的胳膊上扎了一支弩箭。
墙头探出一个脑袋,赤羽大喊了一声:“殿下!”
裴肆在弩箭射出去的同一时间,便将手中的剑调转方向,直直朝着萧靖丞刺去。
后者慌乱俯身躲避,同时想去抓满满,裴肆的剑顺势往上一抬,他不得不放弃,倒退数步。
赤羽已飞身下来,手中的弩指着他,让他瞬间不敢轻举妄动。
“卑鄙!”他骂道。
裴肆先去检查了一番满满,发现她只是睡着了,放下心来。
听见萧靖丞的话,他眼神冷漠,不咸不淡地说:“你高尚。”
高尚到用满满威胁自己。
萧靖丞噎住了,下一秒看见他的动作,又瞬间炸毛,想阻止却又被赤羽抵在喉间的弩箭拦住。
“你做什么?放开她!”
裴肆低头看着怀中安然睡着的小姑娘,满满白嫩的脸靠在他的肩上,长而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片阴影,额上软软的碎发耷拉着,像一只午憩的小猫。
闻声,他抬头,原本柔和了的神情霎时又变得冷淡。
“虽然你用她威胁我,但我还得多谢你。”
多谢萧靖丞让他知道,满满是有可能……喜欢他的。
久别重逢,两情相悦,多么美好的词啊。
心情忽然十分愉悦。
萧靖丞愣住了,他原本没明白,但看着裴肆望向怀中温柔的目光,他忽然就懂了,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手臂上被箭矢射中的伤好像也突然加重,痛得要命,扯着心口都在疼。
眼看裴肆抱着满满要走,赤羽不得不开口:
“殿下,他怎么处理?”
“放了。”
萧靖丞蓦地抬头。
“是。”赤羽瞥了他一眼,收起弩箭便走了。
院子里眨眼间变得安静极了,萧靖丞闭上眼,嗅到了空气中湿润和腐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