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枝。”陆景策见沈怜枝出了神,又开口唤他,“出去罢。”
“哥哥一会儿来陪你。”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顾怜枝的欲言又止,转身离开了。
怜枝看着这合上的门扉,怔忡了良久。
陆景策直至夜半才回了房,怜枝心事重重,根本没睡着,几乎是陆景策一在他身边躺下,他便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两只手环抱着陆景策的腰身,“哥哥。”
“你来的好慢。”他将脸颊贴在陆景策胸口蹭了蹭,怜枝今日异常的主动,甚至主动去解陆景策的腰带,他又放低声音,又轻又缓地叫了一声,“景策哥哥……”
陆景策身子一顿,而后抬手抓住怜枝的手腕——慢慢从自己身上拿下去了。
“怜枝,睡罢。”
“可是……可是你……”沈怜枝完全没料到陆景策会这样,他视线往下一瞟,“你明明……”
“怜枝。”陆景策又开口,这一声极沉,使得沈怜枝未说完的话全然停在了口中,陆景策静默地看他一会儿,忽而一笑,“是哥哥吵醒你了。”
而后他下床,批了外衣走向偏殿,沈怜枝看着他的背影,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此后的好些日子,别说二人同床共枕了,沈怜枝甚至鲜少能见到陆景策,他不知哥哥去做什么了,纵使他问,也不过是被陆景策随口搪塞过去。
沈怜枝心中那股郁闷愈演愈烈,似乎就是在他们定婚宴的那日之后,陆景策就彻底变了。
可是为什么?
他究竟做了什么?且那晚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对于这些,怜枝一概不知。
他心里压着这样大的一块石头,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日子简直叫沈怜枝如坐针毡,楚王府也让他颇觉沉闷——怜枝待不下去了,也没带侍从,独自一人出了楚王府去街上闲逛。
怜枝着常服,束了发冠,手持一把画了兰花的折扇,挺直了脊梁走在街上,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他生得好,走在街上不论男女见了他,都不住地回头看,这让沈怜枝心头的郁闷消散了些,他昂首挺胸地走了半晌,肚里空空,正准备打道回府了,忽然被人抓住了衣袖一角——
那是个穿着鲜亮的女子,面容姣好,但从面上猜不出岁数,她见了怜枝,丝帕掩唇妩媚一笑,“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我……”怜枝自然是准备打道回府了,正当他打算说什么应付她时,这女子又开口道,“奴家看公子气度不凡,有心结交,若公子不嫌弃,倒不如来我这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