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送给二哥的新年礼物,从我送给他那刻起,几年来他一刻都不曾离身。”
西乾月摊开掌心,是一枚被鲜血浸染的荷包。
苍南瞳孔一缩,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个荷包的样子,所有的视线就全部被西乾月烧烂的手引了过去。苍南捏着她的手腕,想将她手上湿透的荷包拿过,却被她合拢了手。
苍南深吸了口气,用力捏着她的手腕,商量道:“我不乱丢,先替你收着,你先让我看看你的手。”
西乾月闻言,才又缓缓伸开了手。
苍南眼疾手快地把荷包拿过收了起来,皱着眉看了看她的手,回头对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丘采道:“你收拾一下,一会去书房见我。”
说完,就将西乾月打横抱起,先一步往书房去了。
半夜,岳王府灯火通明。御医车架被赶得飞起,直冲进了岳王府的大门。
苍南皱眉看着正在给西乾月处理左手的御医道:“怎么样,严重吗?”
御医给西乾月的手缠上了白布,回头道:“要说严重也算不上,与殿下在战场上受的伤相比……”
苍南伸手止住了御医的话:“本王这是王府,不是什么战场。”什么叫算不上严重,他看到的时候都快要吓死了好吗?
苍南挥手,让御医给一直站在旁边的丘荷交代抓药和注意事项去了,他走近两步,看着坐在软榻上的西乾月道:“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西乾月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道:“还我。”
苍南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没好气地从怀里把荷包掏给了她:“给你给你,眼里除了你二哥就没有别人了是吧?”
西乾月接过,看了他一会问道:“丘采呢?”
苍南坐在她一旁回答:“让你勒死了。”
西乾月拿靠近他的那只胳膊撞了撞他,道:“把她叫进来吧。”
苍南拿她简直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他坐在一旁拍了拍手掌。丘荷带着丘采一同进了门。
丘荷站在一旁,丘采则上前两步跪在了西乾月的下方。
西乾月看着她脖子上的勒痕,轻叹一声,率先开口:“是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没事吧?”
丘采垂着眸子,摇了摇头道:“不怪殿下,是奴婢不好。”
苍南指了指西乾月手里的那个荷包,直接替西乾月切入正题,问道:“这个荷包是已故二皇子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丘采望了西乾月一眼,伏低身子回答:“奴婢不知!奴婢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些都是杨嬷嬷的遗物,奴婢想着公主终于找到了称心如意的驸马,嬷嬷的心愿也该了了,于是就将这些遗物都打算烧给嬷嬷了。”
西乾月皱眉问道:“既然是嬷嬷的遗物,你为什么不交给她的家人。”
丘采颤抖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是……奴婢有罪,公主息怒!”
西乾月依旧皱着眉等她的解释。
丘采闭了闭眼,认命道:“嬷嬷的家人,只有一个侄女,但是却在几年前失踪了。这些年,公主让拨给嬷嬷家人的银子,都被奴婢捐去了收容所……”
“等一下,这个荷包……你确定是在杨秀的遗物里?”西乾月止住了丘采的话,又问了一遍这个荷包。
丘采极为肯定地点头道:“是,与嬷嬷的衣物叠在一处。”
西乾月没有说话。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这个荷包西乾承日日佩戴,杨秀也很难与西乾承扯上什么关系,根本不存在西乾承主动将它交给杨秀的可能。他们二人难道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私下见过面?
苍南看了她一眼,冲丘采微扬下巴道:“你先起来吧,不用跪着答了。”
“是。”丘采这才站起身来,和丘荷立在一处。
“杨秀与二哥单独见过面?”西乾月看了看她们两个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