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那么半分无法察觉的怜惜。
听了铃兰所言,永安心中有些复杂。
他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眼前的女子不仅容貌过人,就连心性也太过良善,并无一丝攀龙附凤之心。
永安心中略沉,不知道自己当初在医馆留下的那句,“若她醒了,便告诉她有事可来府衙寻他。”究竟是对,还是错?
永安有些迟疑的问了句,“真的不亲手还给大人了吗?”
“不了”,铃兰摇了摇头,“大人事务繁忙,不打扰他了,麻烦安侍卫了。”
见她坚持,永安只好不再多言,点了点头,答应了她,“好,那我帮你交给大人。”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不论如何,这位铃兰姑娘都已孤身一人,且又是这般容貌,若是日后的相公不是权贵滔天者,恐怕不得善终。
而凭借他对世子的了解,恐怕也是对铃兰姑娘动了那么一分怜惜。
只是世子自己恐怕尚不知。
但他们到底还要在山城再待上近一月,若这段时日铃兰姑娘可以令世子的怜惜变为心动,甚至带她回京,他一定会在暗处多帮着她些。
毕竟,虽然老夫人希望世子身边可以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但世子妃却…
想起世子妃这三年的所作所为,以及对待世子的态度,永安不由为自家世子惋惜。
铃兰不知他所想,只是见他答应,轻声道了句谢,便准备离开。
可蓦然,她动作一顿,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睛。
男人站在侧门内,一身月白长袍,风光雾月,唯独眼底隐隐带着丝冷意。
他在看她。
铃兰捏着帘纱的指尖一颤,帘纱滑落,遮挡了她的面容。
铃兰低下头,轻声唤了句大人。
说完,也不管宋庭屿听没听到,是什么反应,便快速离开了。
颇带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也许是过分仓皇,女子转身的那一瞬,青色素裙都微微扬起,帘纱轻动,露出那嫣红的唇瓣,可与之对比的便是那过分苍白的下颌。
“世子,这是铃兰姑娘拜托属下还给您的一两银子。”
永安看了眼面色略冷的世子,小心上前,将手中的荷包递了上去。
宋庭屿收回视线,垂下眸望着永安手中的荷包,绣的还是那朵花。
“她名铃兰?”宋庭屿取过他手中的荷包。
“是”,永安恭敬道,“属下见她自称铃兰。”
铃兰——
宋庭屿看着手中的荷包,眼中神色不明。
片刻后,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去查查她这些时日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