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点!”
戎姨短暂的一生也匆匆在她脑海里流星般划过。
虐待商系舟。
勾搭男人。
对生死关头的儿子不闻不问。
汹涌的大烟瘾。
好像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只是在和严婉儿第一次见面那天,温柔,妩媚,给她一个名字。
车停下来了。
望天阁被人派兵包围住了,严婉儿将钱给了,就去打听:
“出什么事了?”她拨开人群,想进里面去看。
“革命党闹事!”
严婉儿的心一沉,手脚麻冷,心跳若擂鼓。
“有人出事了吗?”
“有。怎么没有?枪响了好几声,警察局的都派人来了,听说两个男的中弹,送医院去了。”
严婉儿终于挤到最前面来了。
巡警们面对人群站出一堵墙来,手里拿着警棍,有两个手持着枪。
她随手拉住一个巡警问:“受伤的人叫什么?送到哪个医院去了?”
巡警举起警棍,朝她扬了扬,声音利落:“滚!”
嚣张跋扈,气焰嚣张。
但是严婉儿也顾不得,嘴唇颤了颤,从口袋里摸出钱递过去:
“有没有一个穿蓝色衬衫、背头的商先生?他有没有受伤?”她语气焦急的问。
巡警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收下行贿的钱,指了指旁边端着长枪的男人:“你去问问我们处长,他也许知道。”
严婉儿顺着他的指向找过去,又塞钱描述一边。
那人目光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一遍,不耐的问:“你是他什么人?”
严婉儿欣喜若狂,听他这口气应该是认识,正准备解释的,那人嘟囔一句:
“受伤的送租界医院去了!闹事的押警察厅去了!有头有脸的……”他停顿一下,声音压低,“都各回各家去了。”
严婉儿又孤身去了租界医院。
等她气喘吁吁的冲进病房,看见两个人躺在病床上的人,不禁落泪。
一个人从旁边走过,安抚的问:“不要担心,伤的不重,休养几天就好了……”
严婉儿却又扯出笑来,转身干脆利落的跑走了。
不是三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