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是来看人的?”
这里的门卫室很简陋,里面坐着一名保安,年龄和卢千阳差不多,一脸和善,态度还不错,他伸出头,问卢千阳。
卢千阳笑了笑,给年轻的保安递了一支香烟。
“我想看看顾毓秀。”
“顾毓秀?”
年轻的保安微微一怔,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卢千阳。
“你,你是她什么人?”
保安又问了卢千阳一句。
卢千阳满脸笑容,脱口而出回答他。
“我是她远房的亲戚,出差上海,家父让我借机来看看她老人家……”
保安瞥了一眼卢千阳手里拎着的东西,微微地笑了笑,从里面拿出一个登记薄来,让卢千阳在上面做个登记。
卢千阳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手拿着登记簿,一手拿着笔。
卢千阳刚要往上面写自己的名字,突然他停了停,眉头微微皱了皱。
随即,卢千阳什么都没说,连忙在登记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递给门卫室里的年轻保安。
“同志,你进去吧。”
保安收了登记簿,冲着卢千阳笑了笑。
卢千阳也冲着他笑了笑,拎着礼物就朝里面走去。
顾毓秀的房间在一楼的九号房。
九号房在一楼的走廊拐角最里面的那间屋,这间房是原来的开水间。
卢千阳走过狭长的过道,他一个人也没有碰见,只是偶尔听见过传来阵阵老年人咳嗽声。
咳嗽声从过道两边的屋里传来,那些房间都紧闭着房门。
夕阳西下,血红的余晖洒进来,映在斑驳的灰白色的墙上,卢千阳修长的身影在墙上慢慢向前移动。身影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过道拐角再走几步,就是九号房,也就是那间原来的开水间。
在开水间边上,是原来的锅炉房,现在也废弃了。
卢千阳站在九号房门前,刚要抬起手敲门。
突然,他停住了手,满脸凝重,左右警觉地看了看,轻轻地往前一步,站到了门边。
屋里一个声音响起。
“娘……”
这个声音,卢千阳很耳熟。
他躺在病床上,这个声音曾经审讯过他。
李明山……
他在给谁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