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平……为什么得癌症的不是你?”
“为什么失去亲人的不是你……”
“为什么被辜负,被欺凌,被漠视的不是你?”
时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
只有怨恨。
他真的在怨恨。
陈岁平做梦都没有想到时宴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他信誓旦旦的和许笙笙说时宴爱他。
因为他坚信时宴爱他。
那是事实,那是真理。
那是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永恒不变的。
现在,时宴说恨他。
陈岁平维持着之前的别扭姿势,强笑着开口:
“别这样。”
“你病糊涂了。”
“时宴你病糊涂了。”
“你爱我。”
“你看,我臭成这个样子,我和许笙笙打架的时候,保安们都没冲上来拉开我和许笙笙。”
“他们嫌弃我。”
“他们觉得我臭。”
“只有你不嫌弃我。”
“你把我叫到你身边。”
“别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
“我知道你爱我。”
“我知道的……”
砰——
时宴,那个回光返照的病人,那个马上就要走向生命终点的人,挪走了摁在陈岁平头上伤口的手。
他拿起了姑息病房里特有的花瓶,重重的砸向了陈岁平的头。
陈岁平没有躲开。
他从未想过时宴会攻击他。
他直接被打懵了。
血用额角的伤口处涌出,滑进他的眼里。
他本能闭上眼睛。
他睁开,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宴:
“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