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陈岁平小声说:
“不痛。”
他的眼睛湿润了。
他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我一点都不痛。”
陈岁平不想说这个的。
他想说我很痛,我快痛死了。
他想说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舌头不听话。
时宴嗯了一声,他没有把收回自己的手。
“你想起来了?”陈岁平颤声问。
时宴又嗯了一声。
陈岁平更冷了。
他瑟瑟发抖,好似被人在寒冬里扔进了冰窟一样。
“时宴……”
陈岁平嗫嚅。
时宴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怪你。”
陈岁平的声音带上了鼻音。
这个答案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时宴只要想起来,就不会怪他。
但是痛苦绝望和不安都没有消失。
陈岁平仍旧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悬在他的头顶。
他想要走。
马上离开。
听到这些就足够了。
不能让时宴说下去。
“我恨你。”
不——
陈岁平不想听。
他的头上的伤口剧痛。
时宴用尽全身力气按压他的伤口。
血再次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