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果然,三言两语的忽悠她是不肯信的。
撒谎的时候,时宴就决定赌一把了。所以,他不会反口。
他的医学常识不多,对胎记这些东西的了解也不多,他只知道蒙古斑。
因为他出生的时候,腰上,屁股上,全部都是。
老家的人说他是“好人家”的孩子,不愿意投胎来时家受苦,被地府里的人打了一顿板子,碾下来投胎的。
时家真的不是好人家。
时宴垂下眼帘,他按照自己的胎记胡乱编造着,并不担心说谎被戳穿:
“不规则的,有点像青色,又有点像黑色。”
屁股后背上最常见的胎记就是蒙古斑。
时宴语气平静:
“几年前那个胎记就淡了,远看已经看不清,只有近距离查看的时候才能隐隐约约的看出一点端倪来……”
“是他。”白大姐快速的打断了时宴的话,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闪着喜悦到极点的光芒,她说,“真的是他。不会错的,就是他。”
白大姐泪流满面,她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找儿子找到发疯的母亲,她激动到语无伦次:
“陆行真的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儿子。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儿子,我十月怀胎,拼命生下来的儿子。我头一次看到他照片的时候,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和你都没有血缘关系,还你儿子,真有意思。
时宴并不相信白大姐。
他并不认为她是来找“儿子”的。
大概率,这位白大姐是来要钱的。
没准当年她还签过保密协议之类的东西。
协议的内容时宴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不外乎不能由她本人曝光,不能寻找孩子们。
时宴脑子转得飞快,他问:
“白大姐你想和他相认吗?”
这完全就是废话。
如果她不想相认,就不会跑到他这里做个护工,并且留下破绽被他发现,并在现在被他逼问出陆行的“身世”。
好一个环环相扣。
白大姐擦掉脸上的泪珠,她有些忐忑,又有些不安的回答实验的问题,她说:
“我想和他相认,我很想听他叫我一声妈妈。”
更想从此以后被他奉养,衣食无忧,做一个有钱有闲,衣食无忧的快乐老太太。
时宴笑了,他察觉到了白大姐的未尽之意。
他的笑容恶意满满,他懒得再演:
“怪不得你那么在意陆行的性格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一个性格好的儿子才容易对‘生母’心软。”
白大姐表情不变,好似完全没有听懂时宴话里的意思。
时宴知道她是在装傻,不过他不在乎,他乐意白大姐扒在陆行的身上,吸光他的血和肉,就像他自己准备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