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次半开窗台,见赵临安修长有节的手指托着一个细长的木盒呈在她的面前。
月色入户,男人的手从一边没有打开的窗台前伸出来,手腕上裹着的是她给做的束带。
久违的指尖触碰,在二人的心里都涌起了一阵别样的痒意。
心思不必言说,自有月色明了。
拿过木盒,林妙宣问:“这是,什么?”
“发簪,我娘的。”
林妙宣一惊,赶紧打开。
木盒中间,躺着的是一支长簪,以金为主体,以点翠为叶,以珍珠为芯,以三块宝玉为衬体,形成了一支无论是做工还是构思都极其顶端的菊花簪子。
林妙宣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林妙宣轻轻拿起簪子来端详,簪子整体保养得好,多颗珍珠串芯是可以活动的,分别显示菊花的盛开与半闭的娇态。
珍珠虽然已经有些泛黄,但是更显时光的沉淀。
菊花蕊用金丝线挽住了一颗黄宝玉,在月色下隐隐闪光。
点翠用了颤珠技巧,随动作微微摇动更是别出心裁。
林妙宣摸着上面的翠色与点缀的宝玉,心里暗叹,这样好的东西,真是少见。
价钱,怕是连城都不为过。
“这是,将军娘亲的发簪?”
“是,是我爹在成婚多年后,花了大心思请了匠人做成的簪子。”
“鹿苑时,我借皇后的步摇为求亲礼,虽然皇后身份高,但是终究和我与县主没有关系。”
“如今,我把我娘的簪子送于县主,算是补过求亲礼也好,算是聘礼也罢,都愿县主能够收下。”
赵临安抬头望着天空,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这菊花颤珠簪子,是赵佑程背着薛安然做的,本打算在妹妹出生之后送出手,怎知被自家娘提前知道了,就提前戴了。
“反正都是我的东西,还算什么吉祥日子送,我就直接戴了,正巧跟着你回洛城探亲,我也戴去给太后老人家看看。”
赵佑程当然没有不同意的话。
所以这簪子,就跟着薛安然上了回洛城的马车,遭遇了围杀的埋伏。
等年幼的赵临安在一片血海中撕心裂肺地寻找时,一天一夜,也只寻得了这一个簪子。
“只要是婆母的,我都乐意收下,这份心意是别人比不得的。”
这样贵重连城的簪子,怕是有些渊源。
林妙宣听赵临安的语气似乎有些低沉,也就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