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安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墨淮修不语。
林妙宣赶紧问:“墨淮修,方才你说鲁地的事情与华玉楼有关,是什么意思?”
林妙宣不知道墨淮修拐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话是在做什么。
明明他是个做事情挺利落的人啊。
林钰站在一旁,欧阳淳笑着上前,说:“各位,先坐下再谈不迟啊,咱们都各自站着,让长乐县主可如何是好?”
欧阳淳的话一出,原本二人彼此之间有些微妙的氛围就先各自放下了。
赵临安对墨淮修拱手:“墨公子一路辛苦,请先落座。”
“墨某不敢当赵将军之言,请。”
随后几人表面恭维推辞,最后由林妙宣坐在主位,赵临安与欧阳淳,林钰与墨淮修分开落座。
林妙宣看着这场景有些无语。
她还是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鲁地。
“墨淮修,鲁地事情怎么了?”
谈到这事,墨淮修的面色有些微皱:“我在收到雪娘你的信件后,就做好了要来洛城的准备,华玉楼的一应事务也安排妥当,连匠人都打点清楚。可有一件事,是我没意料到的。”
“可是,金银没了存量的问题?”
听林妙宣这样说,墨淮修点点头:“正是,若要在洛城再开华玉楼,所需金银玉石新罗绸缎是必不可少的,华玉楼的库存还有一些,我本想再在余杭以以往的价格收购一批,好用于洛城店铺的库存,可金银价格一夜之间水涨船高,让许多商家措手不及。”
林钰问道:“金银本就难得,各地矿产更是收归朝廷管辖,就算是涨价也应该有个限度才对。”
“正是这样。”墨淮修继续说,“华玉楼的用量本就巨大,我与当地官府以互惠互利形式交易,所得金银产量也就够华玉楼日常制作而已,这还是在华玉楼的饰品风格不是以华丽奢贵为主的情况下。”
“所以,这种情况对洛城华玉楼的开店影响巨大,我才多耽搁了一些时日,在余杭部署。”
林妙宣点头,再问:“要是这么说,我都能理解,可这,关鲁地什么事情?”
墨淮修的眉头皱的更紧:“这也就是我想说的。前些日子我在余杭同行之间打听各地金银库存用量好部署采购时,有一处金银的出量很是突兀。”
“产量大不说,而且看金色,应该还是新开采不久的新金。”
“新金?”这下,连林钰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最近,朝廷并没有归属有哪一地方出了新的金矿,莫不是其他矿产新开采的?”
墨淮修摇摇头,说:“我本和林大公子想得一样,想着金矿属于朝廷,既然有新金出土,那我走官府流程与之达成协议,以惠利分成的形式长期采购新金,也是合乎朝廷法度的。可问题就在于,那人并不愿意与我达成协议,拖拖拉拉,而只愿意出售新金。”
“这其中事关重大,或许有关朝廷局势我自觉更要谨言慎行,所以夜半联络诸位,诸位有何看法?”
“这倒也是奇怪,新金出土尚未经过朝廷的制银做成金锭的,一定分量是可以与民间商铺交易的,所收利益惠以本地,于父母官来说也是功绩一件,可你说的这位却不愿意交易,那……”林妙宣眸色暗了暗,说,“只能说明,他们不是朝廷的金矿开采,没有朝廷的文书,自然不能交易。”
联想到此前鲁地的情况,林妙宣心头一紧,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莫不是,这新金出自鲁地?正是鲁地的……”
现在事情都明了了,欧阳淳也就不再沉默,接过了话头:“长乐县主所想不错,墨公子所说的这一批新金我已经查明,真是出自鲁地,而且,还是出自鲁地那一处被地动震塌了的山上。”
“那一处塌山?”林妙宣惊呼出口,“莫不是地龙把山体震塌,裸露出了金子?”
我的老天爷,那这金矿产量得有多巨大?
欧阳淳点头:“情况和长乐县主说的差不多,那一处山本叫断山,一面地形缓和一面地形极其陡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