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怎么变了?”
他诧异,从进门开始,他已觉不一样,那些画面在他脑中翻转时,他才意识到什么,何翊望向狭窄的厅内,什么时候装了空调?
他不解的问她:“谁干的?”
“是我在问你杜老板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何翊定定的看着她:“是我做的,那又怎样?”
“你请了道上的人办了这事?”她不可置信。
“是。”
“你哪里结识的这些人?”
“花钱。”何翊怔怔的嗤笑:“他用哪只手欺负你的,我就让人打断那只手。”
“你疯了吗?何翊!”
他势单力薄,以杜老板的身份,他岂会就此罢休。
当即,孟雪就觉事态严峻,已不再他们控制范围内。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些天,谁来过?”
到现在,他还在在意这些?
“陆谨南?”他又问,可她的沉默是默认,她却适时转移话题:“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何翊!”她愠怒,为什么偏偏他不在乎,这样的他,才让他心疼。
他笑了笑,环视过整个房子,就连鞋柜上那束百合也给换成小朵小朵的蓝色:“你不想说也罢了,一定是他,对吗?”
他在沙发上坐下,一脸倦容,疲惫的捏捏发疼的太阳穴:“你身体好点了没?”他轻声问,
“吃了一天药,又睡到伴晚,好多了。”她紧皱的眉心,难以纾解。
“那就好,”他说:“小雪,有些累,想早点回去。”
她欲言又止。眼见着他离开。
那夜她难眠,还没来得及求助于叔,请求保护何翊。
何翊就出事了。
她是第二天早上接到医院的电话,何翊受了重伤,他的手机快捷‘1’键是她的号码,医院才找到了她。
孟雪立马赶去,何翊昏迷,情况一度很危急。
她是在小护士口中得知,他深夜被送进医院急诊,身上有几处挨了刀,刀口很深,当时血流不止,听闻他是倒在了血泊里,被好心路人送进医院。
一切,惊心动魄。
她知道,是杜老板一场报复性回击。
她隔着玻璃,望着何翊,是那样安静。昨晚他离开前说:小雪,我有些累。那些字眼,让她心疼,白色床单上那俊朗的脸庞,即便是昏迷,仍是一脸倦容。
她眼里湿了,她捂唇,强忍那股酸涩,却觉手指在颤,她一颗心犹如荒野。她甚至没办法走进质问他,混小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可她害怕,害怕扰醒他此刻的安静,他说,他累了。
他封闭自己多少年,又遭受过他人异样的眼神多少年。不知不觉,她定定的望着沉睡里的何翊,她发誓一定要让他重新站起。
交完六万的住院费,孟雪已身无分文。包括于叔每月给她寄的钱,也全部搭了进去。她与医生商讨,等他痊愈,要为他上假肢。可前前后后的医疗费,大概要三十万。
这个数目,对她来说,太难。
孟雪的心很乱,她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找个角落,抽了根烟,才压下焦躁不安的情绪。
“小雪?你怎么在这?”
她闻声望去,是方静。
“既然碰上,找个地方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