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公平。”疏影轻嗤了一声又道,“可这世间哪有公平可言呢?”人从出生之时就分为了三六九等,又怎能称得上有公平呢?疏影收回了目光,正想对容衡阳说些什么之时,外头突然有人来通传。“请问是福安县主在马车上吗?陛下请您和容少卿一块前往陛下的马车内。”北坞帝在这个时候请他们过去?疏影和容衡阳对视了一眼,眉头微微的轻蹙了起来。容衡阳握紧她的柔荑,“没事,有我在。”“好。”疏影点了点头,跟着容衡阳就下了马车。他们两人一下马车,就发现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们的身上。两人顶着众人的眸色,一步步走到了最前头的那辆华贵的马车旁。“臣见过陛下。”“小女见过陛下。”容衡阳和疏影在马车外行了个礼。北坞帝的笑声从马车内传了出来,“哈哈哈,朕就说了,他们两人向来是最规矩的,快进来吧。”听到此话,疏影眉尖猛的一跳。看来马车上不止北坞帝一人啊。疏影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容衡阳的手就踏上了马车。车帘杆一撩开,她就瞧见了里头坐着的三人。北坞帝、皇后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是白贵妃。”容衡阳在疏影的身后轻轻的道了一句。疏影瞬间了然朝着三人就再次行礼,“小女见过陛下、皇后、贵妃娘娘。”“福安县主果真如陛下说的那般,极重规矩呢。”白贵妃捂唇轻笑了一下,对着疏影就招了招手,“你过来坐在我的身侧吧,我这还是头一回见你呢,长得真是好看,难怪会惹得容少卿这个榆木脑袋这般疼爱。”“谢贵妃娘娘夸赞。”疏影脚步一顿,走到贵妃的身侧就坐了下来。皇帝和皇后两人坐在正中央,容衡阳便坐在了疏影的对面。“今日是贵妃偏要说先来瞧瞧,朕这才让人带你们上来的。”北坞帝一脸宠溺的看了贵妃一眼,眼中毫不隐藏的爱意,让一旁的皇后直接青了面色。“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臣妾今日主要是想和福安致个歉。”贵妃柔柔一笑又道:“前些日子家中小辈不懂事,给福安县主招惹了不少的麻烦。”“家中小辈?哪位啊?白家不懂事的人恐怕不少吧。”贵妃这话刚说完,皇后就冷声开口了。皇后此话一出,疏影明显的感觉到贵妃握住自己的手骤然一僵。但不过眨眼之际,贵妃又恢复了那副八面玲珑的模样。“皇后说的对,白家的小辈愈发的不懂事了,不过还好没有做出什么令家中羞愧,令自己死路一条的事,如此妾身也能安心几分。”贵妃面含笑意。可坐在她身边的疏影却明白,这笑里恐怕藏着无尽的刀子呢。皇后讥嘲她白家小辈不懂事。她就明里暗里的嘲讽皇后的荣国公府还出了一个腰斩之人。两人谈笑之间的刀光剑影,丝毫没有影响到身旁的北坞帝。北坞帝面上带着浅笑正在和容衡阳说些什么,好似没有听到皇后和贵妃之间的言语一般。看到这一幕的疏影,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这个北坞帝不只是养蛊一样,养着自己的孩子,还这般养着自己的后妃啊。果真是帝王之道,制衡谋划。“贵妃几日不见当真是牙尖嘴利了。”皇后满眼阴冷的盯着贵妃。可贵妃却毫不在意一般,转头就看向疏影,“是啊,妾身同娘娘已经许久未见了,不像娘娘前日刚见过福安呢。听说福安如今怀有身孕了?那你以后可别动不动的就下跪,对腹中胎儿可不好,以后你来本宫这,本宫定不会让你跪那许久。”“贵妃!”皇后怒斥出声。疏影瞧着皇后这副气急的模样,就知她根本不是贵妃的对手。而这贵妃三言两语就可以了聊拨起皇后的怒火,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想到这,疏影低低一笑,“皇后娘娘,您给小女送来的保胎药小女已经按时服下了,府中大夫说此药极好,定能让小女这一胎安安稳稳的。”疏影这话落在马车,顿时荡起了一片静默。北坞帝回过头来看向皇后,“你给疏影送去保胎药了?”皇后听到这话也不禁一愣,可是注意到一旁白贵妃的面色之后,骤然又撑起了嘴角的笑意。她点了点头,“是啊,这孩子毕竟是衡阳的妻妾,肚子中这一胎更是荣国公府往后的血脉,臣妾又怎能不重视一些呢?”“皇后娘娘对福安这般重视啊?妾身还以为……”贵妃说到这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捂着唇就轻笑了起来,“看来外头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也都怪妾身这几日没有去看望皇后娘娘,否则也不会听门外头那些不着调的言论了。”“既然知晓不着调,那就不要听入耳,不要道出口,身为一个贵妃连这种事都无法分辨的话?又如何掌中宫之权呢?”皇后冷冷的说了一句,转眼之间还朝北坞帝看了一下,言语中的暗示不言而喻。可北坞帝却没做任何反应,继续坐在那和容衡阳谈天说地。疏影无奈的吐出了一口气,看向对面容衡阳之时的眼眸中都泛着煎熬。她真的不想插手皇后和贵妃之间的事情。若不是自己如今是荣国公府的人,她方才也不会帮皇后解那个围。贵妃说的好听是想替家中小辈向自己致歉。说的难听一些,就是想借自己的手来打压皇后罢了。“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贵妃被皇后这么斥责也没有气恼,反而含着笑意就紧盯着疏影这张脸。看着贵妃的眼眸,疏影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真就在下一秒,她就听到贵妃那带着凉意的话语。“第一眼是不觉得,如今仔细瞧竟发觉福安有点像孟姐姐呢!果真是一家人啊,连样貌都个顶个的优秀,说起来皇后娘娘和孟姐姐在闺中也是手帕之交吧?您看看,疏影和孟姐姐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