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阳这话一出,整个厅堂的人脸色都不好看,燕青是魏王门下最得力的军师,曾经陪他立过汗马功劳,身份地位不低。可容衡阳开口就定燕青有罪,一点没给魏王面子。魏王不动声色笑道:“容少卿,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燕先生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大善人,这次的事情,分明是太子残暴不仁的结果。”容衡阳端起茶杯,淡定喝了两口,称赞道:“这茶倒是不错。”见他有意避开这些话题,丞相是容不得他在魏王府邸胡闹。“容少卿不是说有确切的证据,那就尽快拿出来,别耽搁大家时间,若你想故弄玄虚,老夫可没空理你。”倒是徐太傅有耐心,在一旁当着和事佬。“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广,容少卿谨慎点总是好的,免得有人蒙冤,却让凶手逍遥快活。”这话丞相不爱听了,“太傅这番话,就是认为太子是被人冤枉的,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凶手是谁。”徐太傅可不好接这话,到时候得罪的人就多了去。没想到笛洐生开了口:“这还不简单,太子的事件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就最有可能是凶手。”魏王漆黑的双眼透着一丝毒辣,冷冷瞟了笛洐生一眼。这容衡阳不肯归顺他能说得过去,毕竟是皇后侄子,肯定会帮助自家人。可是这检查院长笛洐生,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他们多次暗中想要拉拢都没被拒绝。这会说了这番话,不就是在怀疑自己。丞相呵斥:“笛院长,奉劝你谨言慎行,这次的受益者就是几位皇子,难不成你的意思,是他们兄弟相互算计。”笛洐生端起茶杯笑起来,“白丞相,这话可是你说的,跟我没关系。”丞相气得拍桌:“你。。。。。。”“好了外祖父,你老人家也别生气,笛院长也是着急案情,本王能接受,还是言归正传,容少卿既然掌握了证据,那就拿出来让本王看看,若真是我府上的人,绝不姑息。”魏王大度的站出来阻止几人争执,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确实有王者气派。容衡阳看向魏王,认真问:“殿下若是肯把真相说出来,并且主动投案的话,我会向陛下求情,对你重新发落。”魏王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居然敢直接把罪名扣到自己头上。燕青也连忙站出来:“容少卿,你污蔑我可以,但是不能污蔑殿下。”丞相再次拍打桌子:“容衡阳,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私自污蔑皇子,是什么罪过,我要参你一本。”容衡阳打了个手势,含笑道:“丞相稍安勿躁,我可是给殿下机会。”魏王很快恢复平静,耸了耸尽显一副轻松做派。“看来容少卿真是找到了不得的证据,那就别卖关子,几位大臣都在这里,你拿出来,让本王心服口服。”说完又继续施压:“当然你若是真拿出来,本王甘愿受罚,你若是拿不出来,今天就别走出这道们。”话音一落,门外聚齐一众侍卫,吩咐拔刀,可见他也是有备而来。容衡阳面不改色,笃定点头,转身看向燕青。“燕先生,不是你暗中给我传信,会当众说出真相吗?”这话把燕青问傻了,魏王嘴角勾起坏笑,人人都说他容衡阳聪明绝顶,如今看来,也是个傻瓜。自己可是整个燕家的救命恩人,这些年来他能走到这个位置,也多亏燕青在身边辅佐。要说这个世上谁最能靠得住,那就是燕青。之前上战场的时候,他好几次深陷危机命在旦夕,都是燕青用身体为他挡下。在做这次事件之前他们就有商议,燕青主动提出,若是真的东窗事发,那他会顶下所有罪自尽,所以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燕青也觉得好笑:“容少卿,你莫不是在做白日梦吧,我何时给你传过信,我看是你在装神弄鬼。”容衡阳一步步走向他,犀利的目光盯得燕青心里发虚,只能故作镇定与他对视。“燕先生,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这回事。”燕青被他逼得后退,魏王想阻拦,可见几位大人充满好奇,只好按捺住,他也想看容衡阳能玩出什么把戏来。等众人看不见容衡阳的脸,他嘴里默念起冯若瀛给他的咒语,只一刹那,燕青噗通一下跪在他脚下。“容大人,我有罪,这所有一切,都是魏王指使的。”此言一出,魏王脸色煞白,就连丞相也坐不住。他起初也是信任燕青的,心底笃定他绝对不会背叛主人。不曾想他居然跪地认罪。“大胆燕青,你这是受人蛊惑,居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容衡阳回头瞪他一眼,“丞相莫急,还是听燕先生娓娓道来。”魏王冷笑道:“说吧燕青,让本王听听,我都指使了你什么。”燕青大声说道:“魏王为了扳倒太子,特意怂恿他自荐处理成县疫请一事,让我陪同在太子身边,名义上是协助太子,实际是误导他,而这次疫请,魏王从两个月前就开始筹备。”“简直是荒谬,本王何时做过这种事,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魏王这下急了。容衡阳含笑安抚:“魏王别急,燕先生话都没说完,这里几位大臣都在,是非对错,大家只有判断,真要是他乱说,绝不轻饶。”魏王自知情况有变,心里暗暗着急,他就是想不通,今早还好好的燕青,怎么这会居然对容衡阳的话言听计从。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他细看也找不出原由来。容衡阳又看向燕青,“燕先生继续说。”燕青恭敬行行礼:“魏王早在一个月前就安排人给成县的村民送粮食,全是用山上毒蘑菇浸泡过,让他们陆续有中毒想象,慢慢的中毒的人多了,看起来就和瘟疫相差无几。”魏王捏紧拳头,没想到他连这些话也当众说出来,真的是想让自己死不成。奈何在场的人不适宜动手,若只有容衡阳一人,早死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