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石淡淡道:「舆图。」
夏琮立即照做。
「笔墨呢?」
陈三石补充道。
「卑职该死,以后时时刻刻备着笔墨!」
夏琮火急火燎去准备,然后递来蘸好墨的毛笔。
陈三石拿起毛笔,在舆图上勾勒出一条行动路线,吩咐道:「朱参将,你释放降卒的时候,务必按照我画出来的路押送,给他们发放乾粮,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这些路……」
朱七看着黑色的线条:「这不是在招摇过市吗?我懂了,陈将军的意思,就是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看到,咱们把降卒释放了,削弱其馀各个城池里的守军抵抗意志。」
「嗯。」
陈三石颔首:「除此之外,挑选两千名嗓门洪亮的降卒留下,暂时不要释放,另做他用。」
「嗓门洪亮?」
朱七没能理解如此安排的意义何在,但他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陈将军放心吧,我会准确执行,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出了差错,要你脑袋!」
陈三石提醒道。
「领命!」
朱七转身去照做。
陈三石高坐于马背之上:「接下来,就是第三步!」
……
昭通府。
城外。
崔从义看着最新的命令,久久没有说话。
「崔将军。」
沙文龙问道:「姓陈的是不是又给咱们下达什麽命令了?」
他们坐营主将级别,如今却是要天天等着一个参将的命令行事。
「嗯。」
崔从义说道:「他叫我们停止攻城后,每日派人送一封劝降书,外加日夜不停的喊话,然后城外的兵马,要做到围三缺一,放昭通城内的探子和斥候出去打探情报。」
「荒唐!」
沙文龙实在无法理解:「围城战役,要的就是极致的压迫感,压迫到城内的敌军心神不宁,而切断他们之间的通信,就是制造压力的最好办法,放他们出去,不是在给他们希望吗?」
凭藉一两只黑鹰传递的情报,终究是有限的,毕竟只有高级将领才能作为落地。
更多的详细情报,往往还是需要依靠斥候打探。
把所有的斥候锁死在城内。
就意味着,在城内守军的视野当中,除永乐府等少数几个地方外,其馀是一片漆黑的。
可要是把斥候放出来。
就意味着各个城池之间,能够互通有无,商量对策,给他们一种互相支撑的感觉,坚持下去的信心自然也就越大。
「这不是在给咱们攻城制造难度吗,真是胡乱指挥!而且就不怕真把他们放跑了?」
说到这里,沙文龙眼前一亮:「我有个主意,不如故意放出去一些人,尽量把损失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然后就说是姓陈的指挥失误,砍了他的脑袋,如何?」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