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数学试卷刚写完,我哥便上来了,没有敲门,直接进了我的房间,我委实有些恼火,但见他沉着脸与我对视,我又莫名有些心虚,没敢发作,只憨憨的笑了笑,便继续做英语卷子了。
我没说话,我哥也没说话,他径直走到我的书桌旁,拖了旁边的凳子,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然后轻车熟路的拿起桌上的数学卷子便开始帮我检查,我也极为有眼力劲儿的将手上的铅笔递了过去,然后从笔袋里重新拿了支铅笔,继续做英语卷子。
“多大的人了,还用铅笔做作业?你中考也打算用铅笔写卷子吗?”
我哥说这话时,并没有抬头,那专注检查卷子的模样,让我怀疑他根本没说过这话,而是我幻听。
可我明白,这并不是幻听,为了不讨骂,我很识趣的换了只钢笔,将已经写过的选择题重新描了一遍,这才继续往下做题。
英语卷子的第一页没做完,便又听我哥阴恻恻的嘀咕起来:“跑得倒挺快,做作业要是有这速度,就好了!我碗都洗了,锅也刷了,还拖了地,你居然只写了这点儿!”
好家伙,这说得是人话吗?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看个关键词,就能选出正确答案,况且我还有一道数学大题要重新做,他又不是不知道,真是可恶,那副臭脸,原来是因为我躲过了洗碗,就没有比他更小心眼的人了。
我扁着嘴,有些不满,抬头瞪他时,便见我哥在试卷最后一道大题上写了什么,然后折起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叹了口气说:
“一百二的卷子,得了七十八分,你出去别说是我妹妹,我丢不起这人!”
我有些不服气,扁扁嘴,伸手想从我哥手里拿过试卷,谁知我哥居然躲开了,一副我欠了他钱的模样说:“做你的英语卷子吧,做完再订正这个!”
“哦~”我嘟着嘴,应了一声,便继续看题。
旁边,我哥检查完数学卷子居然没走,十分自觉的在我的书桌上翻找了一通,将这几天我做完的试卷通通搜罗了出来,好心的帮我检查,连作文都没放过!
我看着他一系列操作,只觉心烦意乱,想要说他几句,又没有底气,更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有人帮忙检查作业,是好事,用我哥的话来说“想要他帮忙改作业、辅导功课的人,都从我家排到伦敦了”,“不是谁求都能有的”,我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
唉~这么大的好事,真想让给别人。
“做完了?”半个多小时后,我的英语卷子做完了,我哥像是等了很久似的,迫不及待伸过手来,将我面前的英语卷子拿走,随后将一份数学卷子铺到了我面前,“先把这份订正完?”
铺到我面前的数学试卷是之前在林泽希家做的那份,我记得林泽希帮我检查过了,我也订正了,怎么又要订正,难道林泽希改错了?不应该啊?
心下狐疑,我却没有张口问,我哥既然看过了,肯定会留下标记,这不,不用翻找,很快我便看见了试卷上醒目的、毫不留情的三个大叉叉,虽然是用铅笔画的,但这用劲儿程度,即使擦了也会留下痕迹。
不得不说,我哥是会改试卷的,他也确实经常改试卷,高中作业多,他们班人也多,老师经常来不及改作业,我哥便成了老师的好帮手,试卷改多了,不仅脾气变大了,连叉叉也打得,嗯~越来越大了~
看着试卷上的三个大叉叉,我满脸苦涩,这一刻,我突然有些想念林泽希这个干哥哥了,那个温暖的午后,我那迷人的干哥哥那般人美心善,温柔体贴,讲解到位。。。。。。
“想什么呢?快订正!”我哥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个“糖炒栗子”。
就是半握起食指和中指,在我的脑袋上重重一敲,那酸爽程度,让我忍不住冲他张牙舞爪,可眼神一与他对视,我立马败下阵来,灰溜溜的拿起笔,赶紧订正错题。
第一道题、第二道题很快有了结果,与原先的答案和第一遍订正的结果皆是不一样,我猜想八成是对的,而且我哥一直看着,没有多说什么,所以我更加确信了。可第三道大题,我反反复复做了三遍,都是原先的答案,我不得不怀疑是林泽希改错了,这家伙,居然坑我!
“啧~啊~”
当我将之前订正的内容擦去时,我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