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衣衫褴褛,暴露出来的肌肤满是深邃的伤口,像是被利器所伤,整个人残破得仿佛能在他怀里碎去。
司解倾脱下身上的外袍裹在她身上,将她抱出了牢房。
他一双深邃凛然的眸子扫视众人,吐出阴冷的声音:“谁干的。”
狱卒畏畏缩缩地走出来,“是苏世子让我们这么干的!不关我们的事!”
苏子城被旬冬拖拽过来,“主子!这小子想跑,被卑职抓个正着。”
“督主大人饶命!陛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司解倾冷冷地睨着他,朝皇帝说道:“陛下,这已经不需要再怎么证明了吧?苏子城在户部尚书府上本就形迹可疑,昨夜擅自买通狱卒,桩桩件件都是奔着陷害苏常侍来的!”
皇帝狠狠拧眉,“甄太卜呢?!”
“微……微臣在!”甄太卜忙不迭上前。
“致阴之人既然是苏子城,那便用他祭奠长巷冤魂!”
“好!”甄太卜忙不迭答应。
“不要!”苏子城已经彻底吓瘫了,根本站不起来,整张脸惨白没了血色,“陛下饶命!我是买通狱卒要害苏觅,但是我没有掉包他的户籍,他才是致阴之人!陛下明查!陛下饶……!”
他的话音还没来得及落尽,“咔嚓”一声!
一缕刀光划过,猝然抹断了他的脖子。
在场的人被司解倾的这一举动惊得尖叫一声,他被溅上血渍的脸上阴沉恐怖得厉害。
他吐出冰冷的话:“甄太卜,趁着致阴之人的鲜血还热乎,还不赶快送去祭奠长巷冤魂?”
甄太卜连连点头:“去!这就去!”
……
这场风波结束后。
长巷的诡异之事终于停息,东宫和大理寺也没了其他动作。
只有宰相府响彻哭天喊地的哀嚎,宰相夫人失子痛彻心扉,哭晕了好几日。
东厂……
苏觅忍着浑身的疼痛,缓缓从榻上起来,眼前蓦然被一道身影笼罩。
她一抬头就撞进了司解倾幽蓝晦暗的眸子里。
“小叔叔……”
司解倾端着药,坐在她的榻边,“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不能安分点儿养伤?”
苏觅莞尔一笑:“一点儿小伤,小叔叔不必担心。”
“小伤?”司解倾直勾勾地盯着她,眸中隐约有怒气,“你还真是对自己下得了狠手啊,用利器在自己身上割了这么多伤口,你怎么不把你的骨头剔出来!”
苏觅垂下头,有些心虚,“小叔叔看出来了……我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么多人冲过来恨不得吃了我,要不是有小叔叔教我的诱虫术,我怕是已经连骨头都不剩了,那么多人中毒惨死,我若是完好无损的出现,陛下肯定又要生出疑心,我也是迫不得已。”
司解倾依旧寒着脸盯着她:“发生这么多事,怎么不来找我?要不是旬冬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现在骨头这么硬了,想一人单挑整个东宫和大理寺是吗?!”
苏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不是怕打扰小叔叔闭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