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万呵呵大笑着:“小娘子,快让为夫看看你什么样子!”
话音一落,肉山就扑到了媒婆身上。
陆三七拼命地憋着笑,脸都憋红了。
媒婆只好扭来扭去,杜十万笑得更加猥琐:“看来小娘子你等不及了。”
他也不管不顾了,直接扬起手,将那盖头给扯了下来。
“啊!”杜十万一瞧见那马脸媒婆,吓得一嗓子嚎了出来。
想象之中的美娇娘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个无盐老妇。
杜十万浑身的肉都在颤抖着,刚才的酒也清醒了大半,他大声喝道:“爹!爹!出事了!”
这一声叫出来,前堂的常知州,杜老爷,都匆忙赶了过来,还连带上了一大票看热闹的宾客。
一时间喜房被挤得水泄不通,谁都看到了那口中塞了麻布的媒婆,这桩强人所难的婚事,到了这会儿,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
杜老爷惊声喝道:“知州大人,这便是你那女儿么!”
常知州将媒婆口中的麻布拽了出来:“赵媒婆,我家玉娘呢!”
“这……这都是玉娘小姐干得……”媒婆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就差没跪下来讨饶了。
常知州一把揪住了媒婆的衣领子:“我是问你我家玉娘呢!”
“常大人,何必如此?”却听邹连鹤的声音从人群之后穿了过来。
他是夏州的都指挥使,知州之女成婚,自然也是要将他奉为座上宾的。
众人赶紧分开,让邹连鹤走了过来,他瞧了两眼喜房之中的情况:“常大人,听这媒婆所言,令小姐似乎并不想嫁给杜公子,可有此事?”
“什么不愿意嫁!”常知州怒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有什么不愿意嫁的!”
“爹!女儿不愿意嫁!”后堂的门霍然被推开,常玉娘突然跑了出来,生生跪在常知州面前,满面清泪:“爹爹,女儿所喜欢的,乃是莫凌寒,不是这杜公子!如今杜公子已经和媒婆礼成,断无反悔的道理。”
杜十万晃着满身的肉,脸上倒是惊惶极了,拉着杜老爷:“爹,我不要娶这老太婆!”
“玉娘,你在胡说什么!你们可是写了婚书的!”常知州不停地使着眼色。
可常玉娘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别过头去:“爹,或许你不知道,那婚书上,也是媒婆的手印!”
按照本地的法度,那婚书上是哪两人的名字,便定了哪两人的亲事,断无反悔的道理。
这是常知州定下来的法度,那苦果也得他来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