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殿下高瞻远瞩,实乃国家之幸。臣愿助殿下一臂之力,共谋恒州发展大计。”
二人相视一笑。
一切也尽在不言之中。
……
夏日的贺州,也就代表着潮湿、瘴气、蚊虫等,对于刚刚从关中长安回到了贺州的李泰而言,这里却成了他心中无法释怀的荒漠。
自从远离了长安的繁华,远离了父皇李世民的宠爱与朝中重臣长孙无忌的庇护,李泰的心中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满与愤懑。
李泰的府邸位于贺州城的最中心,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但这一切在他眼中都失去了色彩。
他常常独自坐在书房的窗前,望着远方模糊的山影,心中思绪万千。
他无法理解,为何父皇会突然将他派往这偏远之地,仿佛一夜之间,他就从那个被寄予厚望的皇子,变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而长孙无忌,那个曾经对他多有提携的朝中重臣,也在他离开长安后,似乎渐渐淡出了他的世界。
“他们抛弃了我!”李泰在心中无数次地呐喊,这种被遗弃的感觉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
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他开始放纵自己,整日沉浸在骄奢淫逸的生活中。
他下令广招歌姬舞女,每日宴饮作乐,不问政事,只图享乐。
府中夜夜笙歌,灯火通明,与外界的宁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而,这种表面的繁华并不能掩盖李泰内心的空虚与痛苦。他开始夸大自己的功绩,每当有朝臣或地方官员前来拜访时,他总要大谈特谈自己曾如何在朝中力主改革,如何为父皇分忧解难,仿佛他才是那个真正应该继承大统的皇子。
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功绩”大多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或是夸大其词,以此来满足自己那虚荣而脆弱的自尊心。
崔仁师无法忍受李泰在贺州骄奢淫逸、不务正业的种种自甘堕落的做法,心中忧虑重重,决定亲自前往王府,对李泰进行一番劝谏。
崔仁师踏入王府的那一刻,便被眼前的奢华景象所震惊。
金碧辉煌的厅堂,身着华服的侍女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与脂粉味。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径直走向正厅,求见李泰。
不多时,李泰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正厅,面色微醺,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耐。
他扫了一眼崔仁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崔侍郎有何贵干?难道是来陪本王饮酒作乐的吗?”
崔仁师面色凝重,拱手行礼后,直言不讳道:“微臣此番前来,并非为了陪王爷消遣,而是有一言相劝。”
“王爷自到贺州以来,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不问政事,此举不仅有违圣意,更让贺州百姓心寒。”
“望王爷能够迷途知返,以国家社稷为重,勤勉政务,方不负皇上与百姓之期望。”
李泰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他猛然拍案而起,指着崔仁师怒斥道:“崔仁师,你好大的胆子!本王行事自有分寸,何须你来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介地方官员,也敢来教训本王?来人,给我拖出去!”
随着李泰的一声令下,几名侍卫立刻上前,欲将崔仁师拿下。
然而,崔仁师却毫不畏惧,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如炬地盯着李泰,继续说道:“王爷若真认为微臣所言无理,大可治微臣之罪。但微臣所言,皆是为王爷、为贺州、为大唐着想。王爷若继续如此下去,只怕最终只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李泰被崔仁师的一番话激得面红耳赤,他愤怒地咆哮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然而,在这咆哮声中,却隐约透露出几分无力与绝望。
他深知崔仁师所言非虚,但内心的虚荣与不甘却让他无法正视自己的过错。
最终,他只能无力地挥挥手,让侍卫退下,自己则颓然坐回椅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