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可扁了嘴。
“不准扁嘴。”
这人!
气死个人!
就是啊!气死个人!
梁可张嘴嗷嗷哭起来,手舞足蹈地把周弥揍了一顿。
树上的蝉鸣一浪一浪,像是在给她加油鼓劲。
“还气吗?”周弥挨够了花拳绣腿的打,憋笑憋得厉害。
梁可翻白眼瞪他。
“我都让你报复在我身上了,你还对我这么凶。你这个样子,我给你拍下来都能挂在家门口防贼。”
“再说,再说我就生气了。”
周弥抿嘴,表示听话。
再张开了双臂。
“才不要你的安慰!”
周弥保持着张开双臂的样子,比出了个“三”。
修长的手指,扣下一支,代替语言,数出“二”。
没有“一”。
周弥主动搂住了梁可。
他的拥抱没有过期不候。也许有一点青涩,但是只要有机会,他就愿意努力练习。
“对不起啊,第一次安慰人,不太熟练。”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吹泡泡一般,轻轻破开——
“别把气愤变成委屈,用来攻击你自己。”
“你是一个生物,有生气的权利。”
“受了欺负,就打回去。”
“不用那么懂事。”
梁可从周弥怀里抬起头来。
原来那种难受的感觉,叫做憋屈。
是了,杜成华这样做,她其实气得要死,只是因为她舍不得他的前途,就不得不憋气回去,帮他收拾尾巴。
但收拾归收拾,不代表她就要老实受气呀?
“真的可以不懂事吗?”
周弥见她的模样,知道她这个槛是越过了。点头拱火道:“可以啊。谁惹你生气,你就让他知道,后果很严重。”
“你说得对!”
梁可说着,用力在周弥腰上揪了一把。
某人的惨叫声冲破了喧闹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