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忘川像是不想立刻杀人,他攻击文湛似乎只是想要吸引更多的禁卫军来送死!周围的人如同瓜菜一般死去。
皇帝手中的剑挡不住殷忘川。
昆仑教王一只手就将文湛手中的长剑折断,碎成千万片。
殷忘川飞花摘叶可夺人性命。他从死尸手中拿过一根破碎的黄金凌翅鸟尾羽做的箭,冲着文湛的咽喉直刺过去!
……
赵毓,“咦,这是上好的和田籽玉,比昆仑矿脉开出来的大料还要好!”
殷忘川,“你头发上只|插|根木棍挽头发。不管怎么说,承怡你终究是做过亲王的人,再落魄,也不至于像人市上待价而沽的奴隶。这支钗,给你的。”
赵毓,“呃,可是,这玩意儿只有个头儿,什么时候才能雕好?”
殷忘川,“你先回云中,等西疆太平了,过来拿。”
……
殷忘川手中的残箭刺入!
千钧一发之际,赵毓推开文湛,他的左肩插|入那根残箭,伤深入骨,他以自己身体做鞘,固住殷忘川的攻势,与此同时,右手抬起,握弩,直接对准教王的右眼,手指下行,扣住扳|机!
砰!
弩|箭离弦!
常人必死!
可是,殷忘川不是常人。没有人看清楚殷忘川如何躲开,那是妖魔一般的速度,顷刻之间,他已经站回朱门飞檐之上。
挥手。
指尖星辉浮动。
一根玉钗,从朱墙屋檐之上回旋而下,劈开赵毓束发的红莲玉扣,落于地面。
龙骑禁军赶到。
黑色的铁甲如同铁幕,合围,笼罩四周。
殷忘川即使是修罗转世,刺杀的时机已经逝去。他一直看着黑甲环绕中的赵毓,如同被黑色滔天洪水间隔的两个人,冰蓝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北境外无边无际的封冻冰河。
雍京城敲响晨钟。
百年鼎鼎世共悲,晨钟暮鼓无休时。
程风双手捧血书跪于大正宫午门。
同时,南城百尺戏楼上垂下一巨大白色的条幅,条幅的尽头垂着一个女孩子,已经死去,绳索绞住她的脖子,头发披落。前一刻还在欢喜的人群发出尖叫,钱塘潮水一般涌动四散逃命。
伴随着雍京的晨曦,条幅上红色的大字分外恐怖,鲜血淋漓。
——冤!冤!冤!!
……
赵毓左肩的伤极重,即使是太医局的谢翾飞能起死回生,将所有嵌在肉中的断箭细碎完全清理出来,也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喝了安神的药汤,赵毓开始发热,一直昏昏沉沉,面色倒是安宁,不像死了,倒像是睡着一般。只是,当汤药的功效过了之后,整个左肩和手臂如同被人用刀子一点一点割筋肉骨髓的疼痛,赵毓忍不了。
他从床榻上坐起来,右手一把扯住旁边的黄枞菖,“陛下呢?”
“微音殿。”黄枞菖连忙扶着他的后背,让他坐的舒服一些,“见您醒了,已经让人去请了。”
“别,……别叫他。”赵毓推他,“你去门口望风。”
黄枞菖,“干,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