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暮然冷哼,“你们急什么,我去张庄,也只不过是去答谢那个婆子而已,在那样难产的情况之下依旧将我保住了,我不像房婉儿一样有机会住在房府,可以随时去看望那个接生的婆子,对了洪氏,当年你怀的是双生子,在生产的时候,也没少吃苦头吧?”
“呃?呵呵,大小姐可真会说笑了,我的身子粗,不像曲氏那般娇贵,生产的时候是吃了些苦头,可是,却还是挺过来了,不过,现在我们说的是你的事,大小姐还是想想如何消老夫人的气吧。”洪氏将话头挑开。
房暮然目光一闪,该不会是真的让洪氏这般表情,该不会是她真的猜对了,这房府的子嗣有问题吧?
“老夫人,你也不必生气,只不过是个婆子而已,我房太傅府是个有规矩讲情义的府,事隔十几年我们还记得一个婆子的恩情,这也恰恰证明了父亲家风严谨。”
房暮然顺口便说了出来,这种托词她信口拈来,早就防着房老夫人这一招了。
不过,这倒让她越发的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曲氏的死,真的不像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至少,与房老夫人有关,否则,也不会这么紧张的叫她来了。
“既然是家风严谨,大小姐对于我的称呼是不是也要改上一改啊。”
洪氏从来没正儿八经的听她叫过一声母亲,虽然这个她不屑,可是却能叫这个小贱人在她面前低上一头,岂不更好?
房老夫人亦:“这个不错,暮然,这句母亲你是该叫的。”
一唱一喝的配合着逼迫着她这个无母的女子,真的好吗?
“老夫人,不是我不叫,而是,洪氏她根本不配。”
“你说什么?我怎么就不配了?我是老夫人和老爷八台大轿抬进来的。”
“好笑了,听这话好像是我母亲不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似的,我说你不配你还别不服,那我请问你,你进门之后,可有叫我母亲一句姐姐?”
“可是曲氏她,她已经死了。”这让她如何去叫?
“哈,听听,听听,别说我一口个洪氏的叫着你,你不也是一口一个曲氏的叫着我的母亲吗?在你的心中,是不是一个死人就不是房府的正室了?在你的心中,我母亲死了,你就是这房府的老大了?洪氏,我告诉你,就凭你这样的态度,别说是母亲了,就算是叫你一声洪氏,那也是抬举了你、”
房暮然厉着声音大喝。
房府的祠堂里,根本就没有曲氏的牌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是房府故意不让曲氏进他的家门,不入他们的祖坟,清明和忌日时,也没人给她上香,就这样让她做一个无主的孤魂野鬼。
房暮然心中冷意暴升。
“这?”洪氏脸色一青,目光本能的看向房老夫人。
房老夫人凌厉的眸子狠狠的瞪了回去,洪氏这个没用的,就这么几句便让她抵得无话可说了?亏得她替她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真是个窝里横的。
“好了暮然,话也不能这么说,不管如何,洪氏的身份的确……”
“老夫人?你竟这样偏博于她吗?”
房暮然一口便将她话截了下来。
“你?”
房老夫人脸色越发的不喜,她竟敢插嘴?可是房暮然丝毫没有再停止的觉悟,紧接着开口便道。
“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我进过祠堂,看过祠堂里一排排如小林子似的牌位,他们肃穆的等着你们恭敬的香火,连年不断,可是却唯独没有我母亲的牌位,老夫人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您竟真的任由着洪氏胡来而不管吗?”
这?
众人大惊,房老夫人也没想到,房暮然竟直接就将此事给说了出来。
“哼,你任由她胡来,我可不行,因为那毕竟是我的母亲而不是她的姐姐,洪氏,你的用心可真是歹毒啊,你这是要让我母亲永世不得超生吗?现在老夫人还在世你就敢这么做了,若是老夫人她不在了呢,你是不是也会将老夫人的牌位也给除去,让老夫人她也变成一个孤魂野鬼,永世不得投胎呢?”
房暮然大喝,对着洪氏直指过去。
“不,不是的……”洪氏一慌,曲氏牌位倒是没什么,可是要牵扯到老夫人,她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够了。”
老夫人再度大喝,不过不声音听上去倒是有几分势弱和心虚。
“老夫人?”
“行了洪氏,暮然她说得没错,我不能再让你这么胡闹下去了。”
什么?胡闹?冤枉啊,她哪里有胡闹了,曲氏的牌位又不是她不放的,而是她嫁进来时就没有的啊。
只是还未等洪氏再次开口,老夫人便令了洪氏退下
“姜嬷嬷,让她们下去吧,真是吵得我头痛。”
“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