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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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老子已经生不如死了，你还想干吗？！”

“你总得给我点什么我才能让你重新活出个人样子吧？”

“人样子？我现在还有吗？拜你所赐老子已经是个废物了！”

“我是很仁慈的，给我新四军指挥部驻地！一个月就让你恢复原样！”

“你以为他们还会在原地等我这个叛徒去抓他们吗？！登报啊！告诉所有人我投降了啊！”

“狡兔三窟也有窟，只要你带路剿了他们老巢，就给你治伤治病！”

“不呢？”

“那就挑断你手筋脚筋扔在外面自生自灭吧。”佐藤阴森地看着瞪视自己的张震，嘴角渐渐露出冷笑，张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佐藤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终于赢了，赢得彻底！一个人，在关键地界让了一步，就会一步步退让下去，失去底线！

天刚破晓，宪兵司令部里人头攒动，急促的哨声在湿重冻雨中回荡，宪兵队出发。一队架着机枪的挎斗摩托车疾驰而出。被毯子紧紧裹住的张震紧闭双眼、蜷缩在第一辆摩托车的挎斗里，志在必得的佐藤目视前方，坐第二辆。

小上海大门口，茉莉站在台阶上呆呆看着鬼子大队杀气腾腾而去。

罗芳在小上海靠窗桌边慢慢吃着一碗阳春面，看着窗外。

南大营出动的军队在城门口与他们会合，杀气腾腾、浩浩荡荡开出去，所到之处路人唯恐避之不及。

山区，新四军指挥部新驻地村庄外，枪炮声激烈，日军架着迫击炮、机枪朝村庄猛烈开火，硝烟滚滚，村口房屋和大树被打残了。

一线战斗部队后面的日军指挥所里，佐藤拿着望远镜躲在石墙后观察战场。

裹着军毯的张震靠墙席地而坐，一个宪兵用枪指着他，一声爆炸，他颤抖了一下。墙角里，何大头抱头缩在摞起的弹药箱后面，胖脸上肥肉颤抖，嘴里不知在嘟囔啥。

新四军指挥部所在的农家小院屋里，张部长和警卫员最后检查屋内。爆炸声中屋顶落土，张部长把几张空白电文纸扔在地上，又把一本《论持久战》扔在凌乱的床上。侯司令冲到门口探头喊道：“鬼子要合围了，撤！”警卫员拽着张部长就往外跑。

这个石头小院石头屋，院门里事先堆好了沙袋、石碾、石头马槽的简单工事。侯司令对且战且退的警卫连排长王长林说：“记住任务，一定要活着！”

王长林吼道：“快撤！要来不及了！”侯司令端着机枪朝门外狠狠打了几个点射，留下机枪给王长林身边的战士，警卫员奋力朝门外扔出一个集束手榴弹，巨响硝烟中，他们快速朝屋后跑去。

一阵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声之后，张震嘟囔：“他们没子弹了……”

佐藤低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张震：“枪声。我们的枪是杂牌货，你们是三八大盖，枪声不一样。”

佐藤侧耳倾听，张震苦涩地说：“现在只有三八大盖的声音了……”

佐藤大喜，对身旁的指挥官说：“井上少佐！敌人没子弹了！停止射击！”

井上少佐回头看他：“你确定？”

佐藤指指张震：“确定。他是那边投降的，应该判断正确。”

井上少佐下令：“停止射击！抓活的！”

何大头闻声钻出来，蹲在张震身边探头探脑朝小院看去，嘴里问着：“你真确定？没设套儿给太君跳吧？”

佐藤闻声目光唰地朝张震看去。

张震待答不理地顶了何大头一句：“爱信不信！反正有小钢炮，轰平了又不费事！”

佐藤在十几个鬼子簇拥下警惕地朝小院走去，小院大门外、炸开的院墙上，倒伏着新四军战士和日军士兵的尸体，现场惨烈。

佐藤缩在炸坏的院墙后朝里张望，院内一片寂静，看不到一个人影，挥手示意宪兵把张震押上来。命令道：“喊话！叫他们投降！”

张震背靠石墙瘫坐地上：“看见我这样儿他们敢投降？”他心如刀割，设局时以为牺牲的只是自己，没想到要牺牲这么多战友！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无法面对这现实。

佐藤一眼看透张震，冷笑道：“后悔？晚了！”命何大头，“喊话！命令他们投降！”

何大头背靠石墙坐在地下抱头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皇军包围了！快投降吧！”院里悄无声息。

佐藤踢了何大头一脚，把喇叭塞他手里。何大头只好爬起来把喇叭支在墙头上对着喊：“太君命令你们立即投降！这边炮已经架好了，再不投降就轰了！”

王长林在屋里大声回道：“你说了不算，叫你们当官的说话！”

佐藤一喜，顾不上让何大头传话了，沉声道：“我是佐藤少佐！我命令你们立即投降！”

王长林鄙视地喊道：“鬼子还会说中国话？站到我能看见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