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炕上养神的徐五,突然间睁开了眼。
身边的女人动了一下,徐五用破絮给她盖了,再不紧不慢拔了针,披上平日不舍得穿的长衫,站到门后,“何人?”
“五爷,他们到了!”
外头有人应道。
徐五墨眸微动,“哗”地将门拉开,走了出去。
外头杵着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托一件软甲,“五爷!”
徐五略一点头,回身便准备去叫卫湘君。
黑衣人咳了声,“女眷不可随行!”
徐五猛地一顿。
“长安城中草木皆兵,胜败不过顷刻间。五爷若耽于儿女情长,我等便不勉强。老公爷指的人,不独五爷您一位。”
丢下一句,黑衣人带着身后随从,翻鞍上了马。
徐五脸皮僵住,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各位且慢!”
一个苦力打扮的男子赶紧上去打躬作揖,又走到徐五身侧,“五爷,既要成大事,该舍的当舍下!”
不知谁的马打了个响鼻,徐五用力闭了闭双目。
他当然不会为了女人,一世困在这鬼地方。
卫湘君捧着肚子,脚步踉跄地走出草屋时,徐五已披上软甲,骑在了马上。
马鞍的缰绳被人扯住,徐五转过了头。
清冷的月光落在徐五英俊面庞上,映出了几分凉薄。
四目相对,徐五语调平静地道:“生下孩子。过些时日,我派人接你。”
一名黑衣人上前,要将卫湘君拽到旁边。
徐五用力一鞭,将那人扫开。
卫湘君还攥着缰绳,“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徐五不敢看卫湘君的眼睛,却一根一根地扒开了她的手指。
一声马嘶,徐五扬起马鞭,带着一干人等,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秋末冬初,已是寒风凛冽。
卫湘君拖着残腿追了许久,直到腹痛如绞,大汗淋漓地靠到一块大石上。
她不知为何会冒出那么多黑衣人,只知道徐五走了,卫湘君也没了活路。
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他……回来了?
心底又涌起希望,卫湘君扶着大石转出来,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
原本黑黢黢的矿寨,刹那之间火光冲天……
十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