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管气喘呼呼地跑过来,抹着汗,低头看被苏语打出一地的碎叶,堆着笑脸给她行礼。
“王妃,您在这里呀,让奴才好找,齐王正等您用膳呢。”
“傅总管,我要蔷薇粉,你怎么给我拿蔷薇膏?”
苏语丢了手里的树枝,慢吞吞拍了拍手,扭头看他。
“这个……奴才马上就让人去买最好的蔷薇粉给王妃。”
傅总管抬眼,扫了一眼苏语的额角,微微一怔,赶紧又低下了头。
“走吧,吃饭去。”苏语抽完了树枝,已经不生气了。
她是王妃,是女主人,怎么能向那几个示弱。君墨言一天不放走这些女人,她们一天就得想法子和她作对,她得站得笔直笔直的,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
晨瑶和夜明月在一个院中住着,晨瑶受了箭伤,夜明月亲手煮的午膳。
夜明月原本要打板子,众将都求情,这才免了,只在屋里关了几天,听说他回来,也不顾禁足令,亲自下厨做饭。
君墨言这三年都吃这两个女子煮的饭菜,她们两个早就了解他的口味,做的都会是他爱吃的。
此时人还未到齐,晨瑶和君墨言坐在屋里翻药书。
“王爷。”晨瑶轻撑着他的手臂,转头看他,轻声道:“你看这书中有记,忘蝶石……”
君墨言放下茶碗,凑过去看。
“忘蝶石长在荒漠之中,受日晒雨淋之苦,极为燥热,又有毒虫寄居于其中,经年累月,汲取毒液,所以剧毒。”
“可惜,没有解毒的法子。”晨瑶轻叹,把书推开,小声咳嗽起来。
“既然病了,勿需操这样的心。”君墨言扶了她一把,低声说。
“你那样担心她,我当然也担心,在我心里,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那日见她额上胎记有异,我就心中有疑,又不好问她,以免她觉得我多事,觉得我害她。”晨瑶从药瓶里倒出几丸药,就着水服下来,又小声说:“她什么都好,只多疑了一些,上回觉得我送她百合膏也是害她,我哪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害她呢?”
君墨言扫她一眼,没出声。
“言哥哥,你是明白我的,只要你高兴……”晨瑶合上书页,幽幽地说:“我会找到解毒的法子,不管多大代价,只要你高兴……”
君墨言此时也不免有些动容,这女子在谷中守他三年,尽心尽力,现在又能为苏语尽心尽力,也算是大度之人,他沉吟一下,沉声道:“那就多费些心思,若能医好她,我一定重重谢你,到时候你们神医谷便是我后青第一圣医之地。”
晨瑶转头看他,好半天才说:“我不要你谢,我只愿当个丫头,一直留在你身边,服侍你就行。”
她说着,又咳了起来,一手抓住了君墨言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君墨言扶住她的手臂,把她的水递给她。
这里正靠窗,雕花的窗子敞着,从外面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二人靠得近近的情形。
苏语和念恩一进来,就见念安站在院中,手里抓着银钗,朝那窗子里看。苏语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秀眉便微微拧起。
阳光从那窗子倾泄进去,君墨言递茶给晨瑶的动作很是温柔呢!
臭男人!她又骂了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窗口的两个人迅速分开来,君墨言站起身,绕过了前厅,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你咳什么呢?”
“嗓子痒。”苏语淡淡地说着,慢步走近了,仰头看他,又歪了歪头,笑着说:“我来得不是时候吗?”
“你是皮痒,骨头痒,晚点治你。”他也没什么不自然地,扶住她的腰,带她进屋。
“你治呗,不就那几个手段,怕了你不成?”苏语随口说着,扭头打量屋里的情形。
满屋子的药味儿,八仙大桌已经摆好,叶素简和秋玄灵去帮夜明月了,此时正招呼奴婢们上菜。
见她已到了,夜明月的脸色先沉下来,也不理她,径直过去拉住了君墨言的手,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