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之冷哼一声:“我辈读书人,岂能用这野蛮之法比试?”
杨少安轻笑道:“你不是要和我比诗词,对对子?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不配!”
林牧之闷哼一声:“诗词,终究是小道,我辈读书,自是为了报效君王与国家,可敢与我论一论国事策论?”
杨少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比试。
“那怎么算赢?”
林牧之自信道:“以题论辨。”
杨少安摇头:“没兴趣!”
林牧之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敢吧?师妹,绝不会看上你这种只会抡拳头动粗的,无胆鼠辈。”
杨少安摇了摇头:“我说没兴趣,是因为你这种水平明显不够,要论也得把你师父叫来。”
此时齐翠梅从院子缓步走了出来,听到此言却是有些不喜,这杨少安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自大了。
她师兄的策论放在同辈中,堪称一绝,甚至未曾入朝为官,却在齐恒的帮助下,写了几道奏疏,获得内阁学士首辅,以及皇帝的认可。
在她看来,杨少安与之比诗词还有胜算,比策论简直就是厕所打灯笼。
“师妹,正好你来了,你来评判。”
林牧之上前一步试图靠近齐翠梅,却被杨少安抢先一步,他笑着上前:“翠梅姐,外面太阳大,出来晒,小心塞黑咯。”
此言一出齐翠梅瞪了杨少安一眼,她对林牧之微微欠身。
“师兄,少安他不懂礼数,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老师方才派人来信,说他马上出关,让我等去见他。”
杨少安道:“我也去!”
林牧之颇为不悦:“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见齐师?”
杨少安瘪嘴道:“外人?论亲疏,我与齐兄乃是拜把子的兄弟,你一个弟子见到我大吼大叫,你眼里还有尊师重道吗?”
“你们读书人不是最讲这个的吗?怎么,还不见过我这个小师叔!”
杨少安一脸欠揍的模样,一旁的齐翠梅都恨不得给他一拳。
林牧之气得浑身发抖,他上前来到杨少安面前拱了拱手,阴阳怪气地说道:“师叔,怎么连师侄的挑战都不敢接?”
杨少安:“我说了,你不配!”
说完主动拉着齐翠梅的手便向齐府内院走去。
齐翠梅急忙甩开瞪了杨少安一眼,一旁的林牧之见此却是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师妹,咱们去见老师,不与这登徒子一般见识!”
杨少安笑了笑:“罢了,你要比就比吧,去你老师面前比。”
林牧之信心满满:“好!”
……
齐府,沁心雅苑。
此处乃是齐恒读书静养的地方,左右是大片竹林,中间有一间小屋,屋前小桥流水,引的还是苏州护城河的活水。
什么是富贵?闹市当中,造深山之景,这才是大富贵。
齐恒着一袭灰白长袍,伏在木案上,手里提着毛笔正写着什么。
杨少安三人前来,林牧之,齐翠梅纷纷见礼。
“见过老师!”
齐恒摆手道:“不必多礼,你们等一会儿,等我画完这幅画!”
杨少安却没那么多礼数,径直上前探出脑袋。
齐恒笔下光影被遮,眉头紧皱,抬头一看,却是那让他烦心的小子。
齐恒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杨少安把手里的酒壶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