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是啊,你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不住……”
涂纪瞬间变了脸色,就在店小二以为那美人会冲上去掐死那个少年的时候,涂纪忽然笑了。
“可是,有些人再努力,也得不到那人一丝的爱。”
路丘转过头,脸色也开始不好看起来。
昨天路丘手上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在这边发现了浩子的尸体,他原本是不在意这类的消息,但是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失踪了的林崖。
于是他去找涂纪协商,将涂纪从酒窖里挖了出来,然后直接扔进冰冷的刺骨的湖水里,涂纪并没沉下去,反而浮在水面上,脸上带着缥缈的笑。
他见不得他这样。
“我似乎找到林崖的踪迹了。”
涂纪睁着眼睛飘在湖面上,他就让自己冰,让自己冷,唯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见涂纪并没有反应,路丘接着说:“还记得之前林崖要杀乔乔的事儿吗?我觉得,这里面有点怪,还有,林崖好像跟宁千未闹掰了……”
听到“乔乔”两个字的传来,涂纪的眼睛这才动了动,好半晌,就在路丘以为涂纪再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他居然从湖面上坐了起来。
路丘从来就知道涂纪很厉害,却没想到涂纪会这么厉害。
涂纪看着他,眼神空洞,似是透过他在看某一个人,这让路丘觉得鼻子有些酸。
“你的意思是,阿乔也很可能在?”
“……”
他收回他之前的话,他觉得现在的涂纪很白痴,但是……却白痴得让人有些心疼。
他不忍心说那句“乔乔已经离开你了”,因为乔乔也离开了他。
他将涂纪拖回房间,春艳妈妈早已准备好了热水,他拽着他就将他扔进水里,他冷眼看着他:“看看你这样子,胡子拉碴,满脸颓废,你以为她还喜欢这样的你。”
涂纪从水里抬起头,他看着他:“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样……”
不用他说,路丘也知道,自己早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个路丘了。
最初遇见的宁乔的路丘,心无旁骛地做着自己,有人说他腹内草莽,不同诗书,不善权谋,有人说他豁达大气,不为权势所累,他爹视他为耻辱,宁千未容忍他,惯着他,也不过是因着他家那权势。所以,那个时候的他,那么黏着她不放,也紧紧只是因为他的任性,他告诉自己,那个女人的一切都是伪装的,那个女人太神秘他想要探得她所有的秘密,所以才那么死缠烂打地缠着她不放。
他可以笑得天真,可以不通世故,但是,看着镜子里曾经那张圆圆脸已经瘦得不成了样子,原本还算干净的眼睛也染上了愁绪,他笑,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能换回她的回眸?
自从宁乔出事,他跑到宁千未的朝堂上大闹了一下,被他的父亲当众宣布脱离父子关系,他一身轻松,带着一身的利落跑去找她,却看着困倦的她被他裹在怀里。
她的脸上,是幸福的满足的微笑,还有那未曾褪去的潮红,那天晚上,他坐在他们的门口,听着他们说了一晚上的情话,失魂落魄的他,带着满身失意回了家。只是没想到,次日,就听说了宁乔失踪的消息。
她到底为什么失踪,是被人拐,还是……自己压根就没想过回来?
为了这个,他没少跟涂纪打架,打着打着,倒渐渐地生出一丝英雄相惜的意思。
涂纪很鄙视他嗜吃甜食,后来从春艳妈妈那里得知宁乔曾经特地为了他,去买了宝源记的糕点,为此他没少在涂纪的面前得意,最后让涂纪狠狠地揍了一顿。
可是,被揍一顿怕什么,如果宁乔还在,宁乔还愿意为了他买糕点,那么他宁愿天天把脸凑上去让人揍。
飞鹰楼的信息像是被突然中断了,他们探寻不到关于宁乔的一点下落,每次当他们嗅到某种味道,都会有一种力量,将那种味道抹得一干二净,他心里发了急,派了人去找,却没想到捡到这个意外的消息。
林崖出现在距离边关不远的春城。
春城地处盆地,因为气候常年温暖如春而渐渐发展起来的,有塞外小江南之称,林崖出现在那里,要么是在执行什么神秘的任务,要么,就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到现在,他还不相信,宁千未会放弃掉这么一个得力的左膀右臂。
于是,两人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
涂纪对路丘的这个办法很是不屑,他对林崖不感冒,甚至,还差点将他杀死,只是,连他自己为什么来也不知道。或许,真的如同路丘所言,他心里,其实还在期待着宁乔能够出现。
会是林崖带走了宁乔吗?所以,宁乔才不回来?可是,为什么……那天晚上之后,她自己一个人离开。春艳妈妈说她是自己走出去的,她以为她是出去买早点的,却没想到,一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涂纪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不吃面前的稀饭、包子,叫了一壶酒,慢腾腾地喝着,路丘眼睛紧紧盯着外面,一刻都不曾放松。
林崖从楼上下来了,路丘转过脸,笑嘻嘻地冲着林崖打招呼:“林崖,好久不见?”林崖顿住了脚,站在那边不动,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