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眼神!我告诉你,谢胧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处处克我,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你看看你姐姐,对你那般好,还是被你给害了,她现如今出去是什么名声?倒不如死了干净!”
裴霞姝就想着扎胧月的心了,免不得口不择言,哪料想胧夏冷静下来听说了她不好后是巴巴地赶了来,偏生一来就听了这话,简直像把再锋利不过的刀子,狠狠插进了她的心脏。
“母亲……”
裴霞姝诧然,张张嘴,想解释,可到底是过不去心头那关,是一句话再没说过。
还是王姨娘的到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三姑娘,你怎地也过来了?你该好生休息才是啊。”
胧夏惨然一笑,没说什么,只是从王姨娘手中接过了药碗。
“王姨娘,你去休息吧,我伺候母亲用药。”
胧月都想撸起袖子将胧夏拉走了,奈何她了解胧夏,她放心不下裴霞姝的。
胧夏这会子已经将药搅弄得温热,她缓缓蹲到了裴霞姝的床边,温声道:“母亲,该喝药了。”
裴霞姝心头有怨恨,恨这老天为何要如此捉弄她,她又气,气胧月在这里碍眼,但对于方才的话她还是隐隐有些后悔的,这到底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啊。
她张了张嘴,还是将胧夏喂到嘴边的药喝了。
胧月折腾了这许久,有些撑不住了,春花和秋月忙劝着她进屋里歇息。
她点了点头,将红豆招来陪着胧夏,这才回了自个的屋。
经此一遭,她想,胧夏该是有了决断。
胧月刚躺在床上,谢老太君就得了消息,被张嬷嬷扶着急急赶来了。
她先是来看了眼胧月,见她无碍,只是伤口又有些疼了,便叮嘱她好生歇息,这便往裴霞姝的屋子去了。
胧月给春花使了个眼色,春花会意,谢老太君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了出去。
裴霞姝先前将人都给遣走了,只留了胧夏一个人,如今听得谢老太君来了,忙让人将她请进来。
裴霞姝现如今什么都管不得了,只想求谢老太君多多看顾胧夏。
“当初害我楠儿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有今日?”谢老太君冷笑道。
裴霞姝多高傲的一个人啊,极少低头,更不愿认错,但没法子,现如今她已是强弩之末,谢宏是靠不住了,只有求谢老太君了。
“老太君,我错了,我对不住小姑子,但求求你,夏儿也是你的孙女啊,求求你,看在这份儿上,多多看顾一下夏儿吧。”
裴霞姝强撑着身子还欲下床给谢老太君磕头,被谢老太君斥责了,这才安分躺在床上。
“夏儿是我的孙女,我自然会看顾她。”
她在屋内走了几步,才将自个心头的怀疑说了出来。
“我那侄儿这么些年就一个儿子活了下来,也不知当真是福气浅还是一直有人在作孽,不过到底如何该还的总得还了,都是报应。”
裴霞姝面色一僵,心头恍然,强颜欢笑道:“老……老太君说什么啊,侄媳怎地听不懂啊?”
谢老太君不再多言,正打算转身离开,外面人来报,说是平阳长公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