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霞姝现如今这副样子还能做什么?她见了这几个人后已然拼尽了全力,这会子是再无余力,问谢老太君,她自然是不会见的。
“让她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自个那不成器的儿子被抓了就想要来我府中想法子,断没有可能的!”
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儿谢老太君还不甚清楚,但赵赫被抓了,平阳哪里都不去,偏生来他们府上必然有猫腻。
她出了裴霞姝的屋子,抬眼就朝胧月的屋子看去,思忖半晌,又抬腿往她的屋子去了。
胧夏这会儿正在同胧月说话,算是应下了胧月的打算,既然老太君来了,她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胧夏便借着要去服侍裴霞姝的由头走了。
“你怎么打算?”谢老太君也没有拐弯抹角的打算,一上来就问了这话,“平阳长公主来了。”
她面对谁都能坦坦荡荡,偏生遇上的是谢老太君,谢老太君可是个人精儿,胧月对她的感情也是不一样的,哪里还能像方才对裴霞姝那般理直气壮?
若说方才的胧月是只刺猬,此时的她便将所有的刺都收了起来,只袒露出软软的肚皮给谢老太君摸。
“姑奶奶……”她讨好地喊了谢老太君一声。
“我平素里可以惯着你,你做一些事我也不会阻挠,但荣国公府在,你就有后盾,我支撑了这么多年是决计不会看着你毁了荣国公府,你可明白?”
这是谢老太君的夙愿了,她已经撑着荣国公府走了这么多年,虽说兴衰罔替有时,但她还是要尽力而为。
胧月眼见着谢老太君如此严肃,自知敷衍不得,这才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番。
谢老太君可不是胧夏,她自然清楚胧月话里的遮掩,可她不想追究太过,只是冷哼了一声将手中佛珠直接磕在了桌上。
“敢作伪证,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你当真以为那平阳长公主是好惹的?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谢老太君从未对胧月如此疾言厉色过,她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她想了想先前谢老太君提及沈岸时的神色,好像对他没甚偏见,似乎还对他格外地多一分信任,她便试探着说出了他的名字。
“是沈岸。”
胧月细细观察着谢老太君的神色,果真见得她面色稍缓,还不自觉拾起了桌上的佛珠,没多会儿就听得她道:“你们自有分寸便罢,我会拦着平阳长公主,不会让她见裴霞姝的。”
胧月见谢老太君起身就要离开,她彻底耐不住了,直接问了出来:“姑奶奶,您好像很是相信沈岸啊?您同他熟识?”
谢老太君转动手中佛珠的手一顿:“不……不是很熟识,只是觉着这人很是可靠,看着不似外面传说的那般可怖,何况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自有分寸。”
话罢,她便再不停留,直接踏步离开了胧月的屋子。
胧月觉得谢老太君定然瞒着自个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她却是猜不出。
谢宏回府的时候来看了裴霞姝一眼,他跟裴霞姝的感情早已消磨没了,也只说了句让她好生休养便走了。
府中已然没甚女眷,谢宏听闻今日之事王姨娘办得很好,没让这等丑闻传出去,心念一转,就将府中中馈交给了她,说是让她暂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