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得知了这件事后总觉着怪怪的,又想起了春花偷听来的家族密辛,没想到谢宏的儿子不断夭折竟然跟裴霞姝有点关系,虽说只是谢老太君的猜测,但谢老太君可不是个胡乱猜测的人。
此事怕是谢老太君回来后察觉的,只是如今却是不好再动裴霞姝了,为了家宅安宁她才一直瞒着。
她顿时觉着这偌大的荣国公府当真是叫人冷绝了,盖在身上的锦被好像都不能让她暖和半分,她只能将锦被又往上拉了几分。
春花见了她的动作,忙问道:“姑娘可是冷了?”
胧月点头,又摇头:“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赵赫的事皇上亲自过问了,那此事便敷衍不得,又有飞龙卫协理,事情自然办得很快,快得平阳长公主都没机会多走动,就直接被皇上喊到了朝堂一起来听听这桩案子。
胧月到的时候身子还不大好,是被沈岸亲自抱进朝堂上的。
他将胧月放下后还同皇上告了一罪:“皇上,谢家六姑娘伤重难行,微臣为她的未婚夫,斗胆将她抱进了朝堂,僭越了,请皇上责罚。”
“罢了,也是情有可原。既伤重,免礼,赐座吧。”
皇上一挥手,闵世海会意,让一边儿的内侍端了张凳子到了朝堂上。
胧月由着沈岸扶着微微一欠身,谢过了皇上,这便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
这会子胧月才有机会去瞧那名艺伎。
只见她原本秀气白净的面上青青紫紫一片,显是被打得不轻,但她没有流泪,只是红着眼眶字字句句地控诉着赵赫的暴行,还顺带状告了京兆府尹畏惧权势,不愿受理此事,还羞辱她,说她不过一个妓女,勾引赵赫也不一定。
这样的女子胧月是佩服的,她不知她这伤是哪里来的,但她就强撑着这副瘦弱的身子,不畏强权,声声控诉着赵赫和京兆府尹,着实让她敬佩。
她想,此间事了她定是要救她于水火的。
“胧月,你说,她说的可是事实?”
胧月坐在凳子上,微微弯身,同皇上恭敬道:“回禀皇上,这些个前情胧月不知晓,但当时胧月和姐姐打算去南阳庙替母祈福,没料想竟是遇上四个流氓对这女子意图不轨,我看不下去,便想着上手帮一帮这女子……”
胧月叹了口气:“也是胧月不自量力,连累了家中姐姐和丫鬟,但好在沈统领及时赶了来,我们有幸逃脱,这女子也跟胧月一样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
胧月是大家闺秀,遇到这种事自然着慌,她刻意将话说得模棱两可。
平阳长公主闻言,立时道:“皇上,那帮子流氓虽认了罪,但谁知他们不是被这名妓子买通的?谢家六姑娘是帮了这名妓子一把,但多的事情她显然是不知的。”
皇上不惊不怒,淡声问道:“胧月,你再仔细想想,那帮人可有说过是赵赫将人派来教训这名艺伎的?”
胧月蹙眉凝思半晌,才道:“回禀皇上,他们……胧月被他们打得很惨,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了他们提过……”
胧月飞快地瞟了平阳长公主一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