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百一十七章 除夕守岁（第1页）

第二天，柳钰起床的时候就看到徐晏已经在练武了。虽然她不懂，但也能看出那一招一式中带着的凌厉。

练了一整套下来，徐晏终于收了势。

见他停了下来，小荷连忙上前提醒：“公子快收拾一下准备用膳了，大人已经在等您了。”

小年之后，柳钰就做主把商业区的铺子都停业了，小荷自然是又回到了以前在她身边伺候的生活，每天想办法给她做好吃的。毕竟这时候人们还是很注重阖家团圆的，春节在外的人到底是少数，铺子里的客人也少了许多，她直接就让人在布告栏贴了通知，从小年起暂停营业，一直到上元节当日才会重新开业，也让那些忙了一个多月的伙计们能够休息两天。

至于手下的各家作坊也是一同放假，这段时间生产出来的存货还够用半个月，倒也不用那么着急的赶工。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京郊有天雷降下的消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外扩散开来，一并传开的还有石头上刻的那四句话，一时之间，不少人都对白波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许多商人纷纷往这里赶来，想知道这个商业区到底是什么名堂，这一来二去的，又给铺子增加了许多订单，甚至手工艺品一度卖到了脱销的程度。

吃完饭，柳钰决定今天也给自己放个假，上街逛一逛，也有着给徐晏看看白波县的意思。不过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商业区不营业，不过也不打紧，他还要在这里停一段时间，总能看到的。

走了没多远，迎面看到一个满脸笑容的妇人，她连忙赶过来打招呼：“大人出来了，除夕了，您今天不用把官衙装点一下吗？”

“小荷会带着人布置，本官在那里就是个添乱的，所以就出门看看大家还有什么需要。白婶这是要去哪里呀？”半年了，柳钰已经认识了许多附近的街坊。

“这不是前些日子您给咱们发了分红，今天除夕，我想着去隔壁县的集市上看看能不能买点糖，给家里的小子们甜甜嘴。”

说起来，白婶其实也就三十多岁，只是受了这么多年苦看上去就像五十岁的人一般苍老。如今一笑，满脸都是褶子。

“那您快去吧，现在时间可不早了，今天除夕，想来收摊的时间也会早上一些，别耽误了。”

“哎。”白婶也不跟他客气，提着自己的篮子就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看着她喜气洋洋的模样，柳钰忽然说道：“她虽然受了多年的苦，可到底是等到了这一天，死去的那些人却永远的留在了那个黑暗的世界。每每看着他们不过是得了一点小恩惠便感激的不行，我就觉得海晏河清当真是一个美好的词汇。如果当官的人没有那么多贪欲，上位者能听到底层百姓的声音，该有多好。”

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得，徐晏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会有那么一天的，皇上一直想改革官场的风气，把那些只知道尸餐素位的人都踢出去，如今可不是等到了你。杂科崛起势在必行，上层的官员绝对不能是一个两耳不闻天下事的书生，更不能是一个眼中只有自身利益的硕鼠。”

对于他的话，柳钰是相信的，不然也不会有自己这个杂科出身的六元及第了。

这是柳钰第一次与这么多人一起过年，身边有自己的挚友，还有许多忠仆在侧。虽然娘不在，但知道她在远方一切安好，时时挂念着自己，已经足够了。

晚上，一众人在柳钰的强烈要求下吃了一顿没大没小的饭之后，所有人都聚在花厅里话家常。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那些人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都往外说，惹得柳钰频频发笑。这样一来，那个人就更有动力了，最主要是他们知道自家的主子并不是什么严苛的人，这才敢这般轻松自在。

忽然，陈贵问道：“徐公子能给咱们讲讲，在宫里过年是什么样的吗？”

此言一出，场子瞬间就冷了下来，那些人也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被徐晏派过来跟着柳钰的那几个。

他们不知道的是，陈贵心里也很苦。那位徐公子看着就很冷，他一点也不想去碰壁，可是主子的吩咐他能怎么办？

就在众人以为徐晏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

“热闹，虚伪。人很多，歌舞很好，却没什么真情。不及外边，一家人守岁，亲热的紧。”说完，徐晏的双眼有些放空，仿佛是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就像宫里的宴会一样，表面繁华，其实冰冷到了极点。

“如今来了白波县，咱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人也算是一家人了，何必再想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呢？陈贵，快带人去把公子让你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咱们今天来一个击鼓传花。先说好了，花落到手里，不管是公子也好丫头也好，都得出一个节目，谁也不能赖了账去。”

听了这话，明显就知道针对的是自己，徐晏也不恼，难得有人能不把自己的身份看在眼里，能这样以平常人的心态没有任何目的的与自己相交，不愧是自己看上眼的人。

就这样，千里之外的京城来客们聚在这处官衙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除夕夜。第二天一早又得早早的起床，虽然亲眷不在身边，但柳钰想着白波县的百姓估计是要来给自己拜年的，所以也命人把早就准备好的糖果等物摆了出来。府衙的门也大开，一点也没有当官的架子。

头一遭在民间过春节的徐晏也被柳钰强制拉着体验老百姓的快乐，每每有人上门，总是被支使着去散糖果跟点心，因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倒也不觉无聊。

那些百姓虽然听说了他是从外地来的客人，可对他的身份并不知道，一时间看着他的眼神也只是好奇，看着他给自家孩子拿吃的，就更添了一些和善。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是柳大人的朋友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没过多久，秦英三人也带着各自的家人来了。